顾淮鱼眼中出现了希望。
她雀跃地往前跑去,紧紧抓住大哥和爹爹的手,丝毫未察觉到自己带上的颤音。
“快去救江廷前,他为了救我,被那群杀猪的歹人给牵制住了。”
顾昼天一听,眼神一凛,高高扬起锋利的杀猪刀。
他拿出杀猪的架势,立马往前冲去。
江廷前是官家的人。
众人生怕他在他们的村子里出了什么事,各家都拿着锄头柴刀纷纷上阵。
那群逃兵哪想到这样的阵仗,还在跟江廷前周旋之际,就见到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群人,仿若索命阎罗。
一时之间,他们如同过街老鼠,四处逃窜。
乡亲们同他们缠斗在一起,战况十分激烈,最终那些逃兵为求保命,纷纷弃了武器逃走。
顾峎领着一众衙役单膝跪下。
“属下来迟,请大人责罚。”
江廷前轻轻皱眉,大手不着痕迹地捂住腰间,目光下意识地往顾淮鱼的方向看去。
人还没看到有没受伤。
顾昼天的大脸就闯进了视线。
“多谢大人的保护小女,改日草民必定带着一头猪登门拜谢!”
顾昼天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正要将顾淮鱼拉过来一起道谢。
“行了,爹,娘还在家里面等着咱们呢,再不见到咱们该急了。”
顾淮鱼直接将他拉走,匆匆瞥了江廷前一眼,转身离去。
江廷前望着她的背影,发现人没受伤,松了口气。
顾峎在一旁默默看着,心觉别扭,大人看自家小妹的眼神……属实有些诡异。
顾淮鱼刚回到家,沈淑君立马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围着她检查了好几圈才放下心来,指责道:“一个女孩子将自己置于这样的险境,知不知道娘多担心啊。”
“娘,我饿了。”
顾淮鱼嘟着嘴,依偎在她的肩头,试图转移注意力。
沈淑君无奈,只好让顾昼天去做饭。
两个哥哥一进门看见顾淮鱼,也是立马凑上前来嘘寒问暖,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在桌子,一个劲的数落顾淮鱼不知危险的鲁莽。
也就是此时,一道尖细的嗓音打断众人对顾淮鱼的关注,后者松了一口气。
只见瞧着村口的媒婆摇曳着手帕,身后跟着一个白净的小伙进了屋。
“哟,顾昼天,正吃着呢!”
“呀,王婶子,快快快,是不是前些日子我拜托你的事有结果了?”
“可不是嘛!”
顾昼天抬起头,顿时眼前一亮,客客气气的把王媒婆请上了桌。
她身边的小伙子倒是表现的不卑不亢,上前一步,谦逊的行礼。
“在下楚时桉见过各位。”
顾昼天瞧着眼前青年文质彬彬的模样,连连点头。
媒婆一眼就看穿顾昼天的小心思,捂着嘴笑道。
“这小伙可是刚中的秀才,一表人才,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正好给你们家添些书香气,还不快去把你家姑娘叫出来相看相看?”
“好好好。”
顾昼天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子后,乐呵地将楚时桉上门的提亲的事告诉大伙。
顾隼微扬下颚,往窗外看去:“性子看着是个温和的,想来挺适合小妹。”
顾篆点头,“小妹嫁人后身边有个人照顾,我们也放心。”
作为主人公的顾淮鱼才看了一眼,心中觉得荒谬。
这样的男人会主动来向她提亲?
她走出门去,媒婆原本笑容可掬的脸僵硬住,嘴角刚要溢出的赞美之词被堵在嘴里。
这就是顾昼天嘴里说的温柔可人,贤淑优雅,美丽大方?
“呃,顾姑娘瞧着就是个有福气的人,日后想必是个好生养的,若是你们二人能成想必是一桩美事啊。”
媒婆硬着头皮撮合二人。
楚时桉冷着一张脸,显然对顾淮鱼并不感兴趣。
媒婆的眼珠子转了转,提议道。
“顾昼天,不如让俩孩子单独聊一聊,也好彼此了解了解,美事易成。”
顾昼天认为有理,便笑着让二人独处。
顾淮鱼也毫不客气,双手环绕在胸前看着楚时桉,冷声道。
“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来我家提亲,总之你我二人的婚事的绝不可能。”
楚时桉一听,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被这样的一个女人嫌弃,他怎能憋得住气?
“你别不识好歹,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果真是相由心生,才能有如此面貌。”
楚时桉开口奚落,看向她的眼中尽是浓浓的鄙夷之色。
顾淮鱼心下不快,拧着眉。
“你什么意思?”
“我婶婶死于你们的地方,分明就是你爹杀死的,不过是你们仗着家里富足才压下去,你们一家子都是黑心肠的!”
“胡说八道什么,你婶婶根本就是误食毒物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