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乐见他这不情愿的样子实在是气闷,瞪了他一眼,一边翻着白眼一边上了车。
无乐心想我可是仙女啊,你能与我同乘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居然还敢给我脸色看,要不是没别的办法,此刻无乐怕是扭头就要走了。
无乐这表情倒是把云天长给看的一愣。
按照云天长的揣测,这人如果是奸细的话,此刻既上了马车,不应该是高高兴兴的,尽力讨好他吗?
怎么她刚才是瞪了我一眼是吗?难道是我看错了?
无乐上车之后坐在侧面,头扭了过去,不看云天长,也没有要与他说话的意思。
而云天长则坐在里面,闭目养神。
二人颇有默契的谁也没说话,但心里可却都不怎么平静。
无乐偷偷斜眼打量着这个男子,再次感叹真是一个英俊的人儿。
只不过可能是路途辛苦,面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略有些发白,看起来体型高大,身材匀称的,可惜却是个病秧子。
云天长虽说是闭着眼睛,可也没真的睡着。
感受到无乐的目光以后,睁开眼,就撞见了无乐打量他的眼神,一时间二人都略微有些尴尬。
云天长微微轻咳了一声说:“你住在哪个酒楼?我送你回去。”
无乐还在生着气,没好气的说:“我进了城就下车,不必麻烦了。”
可是话一说完无乐就后悔了,本来坐马车就是为了不想穿着脏衣服在大街上走,这一进城就下车岂不是还是要走一段路。
哎,不该说这气话的,想到此处无乐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的裙子,皱起了眉头。
云天长见无乐既没询问自己的身份,也没打听他的住处,一路上也没有要讨好的他的意思,就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想差了。
或许就是巧合呢?
但这也太过于凑巧了,可不管怎么样,她的衣裙是他弄脏的不假,出手解围也不假。
于是就伸手将旁边的披风拿给她,说:“姑娘要是不嫌弃,就把这个穿上吧。”
无乐低头看了看这黑色的披风,虽说有点丑,可也总比没有强,于是也没客气就接了过来,说了声:“多谢。”
此后这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无乐坐在这晃晃悠悠的马车上觉得甚是烦闷,于是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结果发现此刻还是在郊外,离城门口还有些距离。
不禁觉得这马车走的实在是慢。
就连刚才被人追杀时,这马车也只是普通赶路的速度。
正当无乐纳闷儿时,又似乎是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目光便移到了云天长身上。
云天长身上穿着玄色的衣裳,不仔细看便看不出胸前略微有些湿湿的。
无乐没做他想,伸手就上去摸了一下,翻过手来就看见红红的一片,果然是血。
云天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缩了一下,但是也能感受到无乐并无恶意,没有攻击他的意思,也就没有太过反抗。
无乐这才知道为何马车走的这么慢,许是之前这男人就受了伤。
应该是刚才给她拿衣服扯到了伤口,血流了出来,才被无乐发觉。
此刻无乐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心想着,搁谁看见这么个病娇美人受了伤也不能当做没看见不是,更何况待会儿还要穿走他的衣服。
但毕竟刚才无乐还在生着这男人的气,略微纠结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小药瓶递了过去:
“呐,给你一瓶我亲手调的伤药,世间难得,便宜你了。”
这话说的,任谁听见这种话都只会觉得大言不惭。
但是无乐毕竟貌美,从她嘴里说出来,在云天长看来,只觉得这女子倒是有些可爱。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但还是关心他的。
云天长这回竟没犹豫,伸手就接了过来。
无乐看见他这么痛快的就把药拿走了,就咬着牙说:“怎么,拿药的时候倒是不嫌弃我衣服脏了?”
这话说的云天长又是一阵迷惑,问道:“我什么时候嫌弃姑娘了?”
无乐没好气的说:
“那我刚才要让你捎我一程你犹豫个什么,不就是怕我的衣服把你这金贵的马车给弄脏么,再说了我这衣服脏了还不是怪你们。”
听完无乐这孩子一样的气话,云天长笑出了声:
“哈哈哈,原来你在气这个。
姑娘误会了,刚才在下只是在思索男女共乘一车或许有些不便。
但我有伤在身骑不了马,又见姑娘也不方便骑马,想着也只能如此了。
不曾想竟叫姑娘误会,是在下的不是。”
无乐听完半信半疑的问:“真的?”
云天长点点头:“嗯,真的。”
这确实是真的,云天长一向不近女色,更别说与女子同乘一车。
但他对无乐却意外的并不反感,反而觉得这女子空灵出尘的气质深深的吸引着自己。
至于疑虑她是否是别人派来的杀手,云天长没有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