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徐昭顿了下,拉长音调,看向窗外,“有时候问某人想吃什么,某人都会说‘还行’,我报出菜品名字后,某人又会给出不吃那样东西的理由。”
“那这人口味不是很挑?”白简一本正经分析,抬眼看徐昭。
徐昭下颌一点,认真注视白简的脸,轻笑结束这个话题,“也可以这么说。”
白简从那眼看出点端倪,若有所思垂下脑袋,思忖这个问题。
那个某人……不会就是她吧?
几分钟,徐昭抓过白简的手,按在她脚踝处的冰袋,边脱力起身边叮嘱:“你先自己按着。”
出神的白简手比脑子快,回话的时候已经拉住了徐昭外套的一角:“你去干嘛?”
徐昭愣了半拍,从白简手里把自己的衣服一角抽出来:“换套衣服,带你去医院。”
“……哦。”白简有点尴尬,悻悻然松开手,靠回沙发中。
脊背刚碰到靠枕,白简又触电般弹坐起来,虚空指着徐昭,“我不去医院!过会儿就要生日会了!”
“生日会重要还是你的脚重要?”徐昭冷着脸,侧身偏过头,剜了她一眼。
“当然是生日会了!”白简回答的理直气壮,“成人礼前的唯一个十七岁生日,可是从来只有一个!”
徐昭睨下眼,似在沉思,驻足在原地。
空气都安静了。
出租车上,徐昭一手控制着白简的两手,一手撑在车窗边,眸子冷冷地扫向频频通过车内后视镜,一直在看他们的司机师傅,想起来目的地还没说,就顺口报了个就近的私人诊所。
转了话锋,他又把注意力放到白简身上:“你乖一点,我们回去的也就快一点。”
“唔!”被徐昭用毛巾堵着嘴的白简,不断挣扎着手上的桎梏,以及被绑住的双脚,“唔唔!”
前面司机师傅擦了擦额角冷汗,启动车子同时,已经在悄悄拍照录像,准备到时候给警方留证据。
“她是我妹,”徐昭脸不红心不跳地大拇指一点后面他们出来的地方解释,“今天是她生日,我们在那举办生日会,但不巧的是,她把脚给扭伤了,所以我们需要赶紧去医院看一下。”
偏头,他加重了字音:“司机师傅,快点吧,不然赶不上生日会,我妹该哭鼻子了。”
司机师傅眼角皱纹随拢眉动作,跟着皱紧。
他开车这么多年,打方向盘都打出老茧了,阅人无数,几乎什么人都见过,也不是没有碰见过某些小偷小摸的。
但像徐昭这么胆大年轻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司机师傅深觉徐昭这么胆大,肯定背地里藏了什么家伙,便偷偷先发了短信给警方报备,而后开了手机录音,面上则装作镇定地朝徐昭手指着解释的“酒店”瞄了眼,微笑点点头,声线藏着几不可察的颤抖:“好,好。”
边说,在附近这带开车多年的老师傅,努力掩盖慌乱的心跳,启动车子于心中规划路线,计算怎么能最快速到警局,且不露什么破绽。
导航的机械女声开始报声,计费表也开始哗哗往上飙升,车辆逐渐从起始点出发。
徐昭出来时,往嘴里扔了两片口香糖,这会儿正漫不经心继续一边控制着白简,一边往举办生日会的饭店睨。
殊不知,他眼中饭店和酒店连层的地方,正被司机师傅笃定了他的重大嫌疑——绑架威胁小姑娘!而且还要将人带去就近的私人诊所,进一步做些什么不轨之事!
老师傅边悬着一颗心开着车,边从后视镜看看还在努力挣脱桎梏但未果的白简,看得心里悲伤,完完全全共情到了自己同样差不多是这个年纪的宝贝女儿身上。
他在心里抹了把老泪,眼神逐渐坚定,脚往油门处使劲踩,车速直飙在违规线上。
徐昭有点犯困,手杵着下颌,往白简那边看:“都跟你说了,不要白费力气了,你的脚上次就严重扭伤过,这次还想再落下什么毛病吗?”
他觑眼白简脚踝处绑着的冰袋,俯下身碰了碰那只崭新的冰袋,带着强硬态度哄人:“是你挣扎太过了,我才给你绑着的。要是你乖一点,我就给你解开,成吗?”
“……”白简心里真的要骂娘了,后槽牙绷紧,拳头用力攥着。
白简的两手就被徐昭抓在手里,有什么丁点反应徐昭都能感知的无比清晰。
徐昭敛眸看看白简攥紧成拳的手,从鼻息间发出声哼笑:“看来你还是挺不乖啊。”
言下之意大概就是说,那白简就这么继续待着好了。
徐昭倚靠车窗,眯眸小憩,手中力度未松。
白简持续反抗半天,总算把嘴里的毛巾给吐了出来,呸的一声朝徐昭甩去,厉声更正:“十七岁的生日会明明比我的脚重要多了!我——”
“你真想变成小瘸子吗,小祖宗。”徐昭捏捏眉心,松开白简的一只手,往她脚踝处送,“你要自己认真感受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