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言予浅还在南怀时便被传出了许多不堪的言论,甚至还有一些编排她的话都传到了东安,只是很快便被淮煜瑾压了下来。
但在这消息四通八达的皇城内,谁都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
“早就听说那南怀君主不思进取只贪图美色,这言予浅在那南怀呆了三年,恐怕不知早就”
“当真是不知羞耻,竟然还传出这种丑事,上次祈福大典一事,恐怕就是上天嫌她脏了大典,这才降了血光之灾。”
“这种人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我要是他啊,早就自尽了,又何苦活在这世上遭人诟病?”
“她早就该死了!害死了二十万将士,她就该去陪葬!”
千言万语随着狂风闯进淮煜瑾耳朵里,很快,不知是谁又唱起了那些歌谣。
他盛怒质问:“是谁?!是谁不要命了!!”
只见他的下属被吓得瑟瑟发抖,“下官不知,一夜之间这些歌谣便传的满皇城都是,甚至连街边的幼童都口口相传,我们实在是找不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淮煜瑾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难堪,他近日本就在为西征惨败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如今又有人在造这些不堪入目的谣言!
虽然这歌谣里不曾涉及他,但太子妃受辱,便等同于整个太子府都丢了脸面,他又如何不急不气?
而最让他痛苦的是,这些不堪入目的谣言,可能并不是谣言。
言予浅当日被救下来时,据何姝茜所说,她确实衣衫不整,身上满是淤青。
但淮煜瑾不忍心问她都遭遇过什么,而他不问,言予浅也不说。
正是因为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所以淮煜瑾心中的猜忌才久久萦绕消散不去。
先前他努力不去在意这些事,但如今心里的猜忌就像是心头倒插了一根刺,这根刺越插越深,存在感越来越强。
淮煜瑾如今自己都骗不过自己了。
他猛地抬手扫下桌上的花瓶,四分五裂的碎片落满了地上。
后院的厨房内,此时溢满了饭菜的香味,言予浅熟练地将裹了鸡蛋的肉放进热油之中,热油一阵沸腾后,炸好的小酥肉就浮了起来。
言予浅把酥肉捞起来放进盘子里摆好,又掀开盖子,看炖锅里的鱼汤熬好了没有。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后厨内的师傅倒成了帮手。
锅里的热油热到了一定程度便开始冒气泡,甚至往外飞溅,言予浅躲闪不及,手背被油溅了好几个红痕。
“太子妃小心!”师傅忙上前替她把炸好的酥肉捞出来,“这炸过的油,少许有些呛人。”
此时候在一边的翠玉已经拧了一把冷毛巾来,替言予浅敷起手背来,“小姐想吃些什么,直接吩咐后厨做就可以了,为何还要亲自下厨,您腿上的伤还没好全,不能久站。”
她扶着言予浅在轮椅上坐下,言予浅下意识的揉了揉酸痛的膝盖,她这才站了一小会儿,便觉得膝盖酸痛,脚下虚浮。
“我如今能做的事已经没有多少了,今天殿下好不容易要来内院吃饭,我想亲手做些他爱吃的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