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手掀开马车上的帘子,一双眸子如鹰眼一般犀利的扫过东安百姓。
那些百姓,人人脸上都挂着对敌国的愤怒与厌恶,却不得不被迫唯唯诺诺的夹道相迎。
这是弱国在强国面前理所应当的样子。
“呵。”萧竟冷笑一声,放下帘子,对着与他同坐一马车的国师何故说道:“这就是你口中受言予浅庇护的百姓?我看他们,就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民,和这样的国家议和,是对我们最大的侮辱。”
“君主,还是要小心。”那何故轻声开口,“那淮煜瑾不容小觑。”
当日淮煜瑾攻打南怀边境,便是为了救下言予浅。
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性命。
何故现在想起淮煜瑾满身是血却抱着言予浅紧紧不放的样子,心中还一阵暗自生寒。
因为何故的规劝,萧竟才放了言予浅,何故不敢想,如果他们当时没有及时做出让步,不知淮煜瑾会做出怎么样疯狂的事。
“一个自幼被抛弃被践踏的皇子,却能给东安这等弱国带来如此的势力,他身后必定有时运加持,否则又如何爬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我早就劝过您了,言予浅这样的人,要么收为己用,要么便杀了以绝后患,是您一直拖泥带水犹豫不决,才会沦落到如今不得不议和的局面,照这样下去,南怀何时才能收了这东安?”
听着何故的话,萧竟微微一笑,“国师错了,我来东安,并非是为了议和。”
他听说言予浅如今已经是皇后,他倒是想看看,如今的言予浅,到底还像不像从前那般倾国倾城。
萧竟的洗尘宴设在雍和宫。
萧竟慢慢悠悠的踏入正殿,他的视线牢牢的锁定在坐在淮煜瑾身边的言予浅身上。
其余的人皆入不了他的眼。
言予浅今日穿着一件大红色彩蝶曳地长裙,头上戴着凤鸾,庄严又惊艳。
一瞬间,言予浅感受到了一阵灼热的视线,她一抬头,便对上了萧竟。
明明言予浅面色冷淡生寒,但萧竟还是依然为她心生波澜。
直到一张阴沉冷厉的脸占据了他的视线。
是淮煜瑾挡住了他的视线。
淮煜瑾像一只占有欲极强的野兽,挡在言予浅的身前,打断了萧竟明目张胆送去的秋波。
就好像他若再看言予浅一眼,淮煜瑾便会冲上来将他的眼珠子现场抠出来。
萧竟心里十分不舒服。
而淮煜瑾更是当着他的面,将言予浅牵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一瞬间,满朝皆呼。
如此一来,言予浅便和淮煜瑾平起平坐了。
这显然是不合规矩的,尤其是有外使在场的情况下。
可淮煜瑾却丝毫不在乎,在他眼里,言予浅就是最重要的。
淮煜瑾死死的扣住言予浅的手,不让她离开,大有将她绑在自己身边的架势。
他以此来警告萧竟,言予浅是他的人,是都别想将她抢走,更别想觊觎她半分!
就算是多看她一眼的人都该死!!
言予浅看着被淮煜瑾紧紧拉住的手,微微皱了皱眉。
淮煜瑾有些太过于没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