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姝茜。
原来如此。
其实言予浅模仿淮煜瑾的字迹是十分相像的,寻常人根本看不出二者之间的区别。
但何姝茜不同,她不仅跟淮煜瑾朝夕相处过三年,还十分的了解淮煜瑾,所以她能看出这折子上的字迹不同并不奇怪。
只是太快了。
她代替淮煜瑾批阅奏折并没有几天,况且,她并未批阅过枢密院的奏折。
何姝茜又是从何而知的呢?并且还十分笃定的认为是太后在干涉朝政。
除非她认定自己没有机会或是不能代替淮煜瑾参政。
不知为何,言予浅想到了之前她晕倒的事。
她忽然觉得,此时定有蹊跷。
言予浅看着这何姝茜呈上来的折子,冷笑一声。
此时在一边伺候对翠玉还以为是这奏折里上报了什么大事,但却看见言予浅忽然扔下了笔,拿起这折子愤然起身。
她批这奏折,是为了全国百姓,可不是来受何姝茜这气的!
插手朝政?
既然上奏她插手朝政来恶心她,那她便不干了便是!
言予浅雷厉风行的闯进淮煜瑾寝宫,她气势汹汹,寝宫前的侍卫连拦也不敢拦,就这样让她进了皇帝寝宫。
只见淮煜瑾内殿的门紧紧的锁着,而国师与林太医听到动静早就死死的守在了外面。
“娘娘这是所为何事?”林太医用身体挡住门口。
他见言予浅气势汹汹,害怕她会一怒之下直接踹门闯进内殿,那他家陛下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言予浅倒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她就此站定在门前,“你家陛下呢?叫他出来见我!”
“这”林太医有些迟疑,“陛下他风寒迟迟未好,实在是不便”
“不便?他不就是染了个风寒?从前在乾州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都过来了,怎么,如今当了皇帝身体就娇弱成了这样?染个风寒就不能处理政务了?”
“既然要我帮他批奏折,那他这个皇帝还干个什么劲儿?直接我替他当了得了!”
言予浅此番话在旁人面前乃是大逆不道,可如今国师和林太医却不敢多说什么。
这是淮煜瑾晕倒前亲自下的旨意,他们不敢违逆。
况且恐怕此时淮煜瑾若是醒着,就算言予浅当真要他的皇位,他也会一声不吭立马让给他。
毕竟如今性命都舍弃了,还有什么不能的呢?
言予浅趁着他们愣神,将他们一把拉开,一脚踹在了门上,丝毫不顾及淮煜瑾的颜面,也忽略了自己一国之后的身份。
她大声质问道:“淮煜瑾!你这是又在耍什么苦肉计?!你以为我言予浅还会再上你的当吗?你这个狗皇帝!”
淮煜瑾寝殿的门被踹出一声闷响,幸亏殿内的陈元死死的顶着门,不然此时这门此时已经被言予浅推开了。
陈元看着此时面无生气如枯草般躺在床上的淮煜瑾。
今日已经是淮煜瑾晕厥的第三天了,他胸口的伤口却还没有愈合。
倘若再没有醒过来
陈元想都不敢想。
他家公子才过了几年的好日子呀。
幼时母妃被赐死,他便被困那乾州,整日饱一顿饥一顿,后来到了皇城又整日被人追杀,如今好不容易当上了皇帝,却又要遭受如此磨难。
上天为何要如此折磨陛下和皇后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