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那扇门被白山踹开,很孤苦无依没有眼色的来回摇摆了好几下。
白山看着房间里面的人,在心里面忍不住骂了一声。
“白老师,”唐庚坐在椅子上,上半身前倾,胳膊肘支在膝盖上,“这么巧吗?”
刚才踹门的那下动静有点大,走廊外面那个坐在柜台后面的老板忍不住探头张望。
白山面无表情走进来,把门关上,插销有半边耷拉下来,门已经锁不上了。
“嗯,挺巧的,”白山脸上扯出一点笑,“怎么,旅游旅到诊所来了?”
“这不,”唐庚站起来,两个人走到间隔三步的位置,面面相觑,“我叔叔生病了,陪他来一趟诊所嘛。”
唐庚抬手指指躺在床上的老掸,“怎么,你和我叔叔认识?”
老掸躺在床上,被唐庚这么一指,再看看白山的表情,他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叔叔好啊!”白山冲老掸扬扬下巴。
老掸僵硬着受了白山这声“叔叔”,心里忐忑更甚。
“那这个呢?”白山指着被医用胶带绑在椅子上的敖犬,“这是你弟弟?”
“不,这我不认识,但是他进来二话不说就要对我叔叔动刀子,不如你帮我问问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白山从袖子里面抖出短刀,三两下把绑在敖犬身上的胶条给挑了,“这是我弟弟,你要没什么别的事儿,我就带着人先走了。”
重获自由的敖犬瞪大了眼睛看着白山。
白山淡淡扫他一眼,意思是回去再和你还有你们家那位少爷算账。
“还在这儿坐着干什么?赶紧回家去啊?”白山把敖犬从椅子上拽起来,朝着门口的方向搡了一把。
“哎,白老师,”一直在他背后默默看着的唐庚出声了,“就这么把人放走了可不太行啊。”
“是啊,是不太行。”白山又抓住敖犬的手腕,把人拽回来。
他转个身,面对唐庚,把敖犬的右手拉起来,放到两个人之间。
敖犬的右手被拉了一条口子,破口挺深的,往外面渗着血。
“伤的挺重的,得去做个紧急处理,”白山看着他,眼神冷冷的,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这医药费得你出吧?”
唐庚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摆一道。但大鱼既然已经上钩,就不能再轻易跑掉了。不就是缝个针上个药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得我出,”唐庚回头给老掸做个手势,上前揽住白山的肩膀把两个人都带出房间,“走吧,去让医生看看。”
白山松了手,敖犬走在最前面,他们三个人走出房间,给生病的叔叔腾出安心静养的位置。
肩膀上搭着根胳膊,白山觉得好不爽快。他垮着脸,忍了很久想把胳膊卸下来或者把胳膊主人甩出去的冲动。
现在双方的身份和立场都还没彻底揭开,做人留一线,以后才好相见。
“等我付完了医药费,找个地方聊聊?”唐庚微微偏头,压低了嗓音,气流绕过波折的空气进到白山的耳朵里。
聊聊。聊什么?聊把对方的伪装已经拆下来多少了?
“行啊,就在这儿聊吧!”白山看着敖犬被护士带进一个房间,他在门外边停下来,半倚在门廊上,微微偏头看着唐庚。
小诊所,总共也没有几个人。戴眼镜的男人很老实的在柜台后头坐着,他们之前已经交代过他,无论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多管闲事。那个长发编成辫子的护士带着敖犬在窗边上坐下,她拿出医药箱,替伤口消毒,然后缝合。
阳光洒下来,茸茸的,从窗边上一直爬到他们两个人脚底下。
这气氛其实挺适合聊聊天的。
只不过要聊的内容和阳光,白色,温和的消毒水气息比较不搭边。
唐庚思索着该怎么开口。毕竟他现在人生地不熟,处在比较弱势的一方。
“哎,你们,在查长荣港有人背后放冷枪的事情?”唐庚胳膊肘抬起来,轻轻碰碰他,“要不然,一起吧?”
唐庚懒得再兜圈子了,这么绕来绕去没完没了,要想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得等到猴年马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