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来了?”那人坐在一个藤木红桌之后,背后还是墓幺幺所最熟悉的书房,那么多书架和古董架之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
“他并非是你爹,是心魔所化。”狐玉琅一边死死地抓着她挡在她的面前,一边与她神识传音。“心魔就如同时蜕府的幻觉一般,只是比幻觉更加真实更加无孔不入。我并未想到它见到你会直接化成你爹的模样,你一定不要被他所惑。”
墓幺幺不由自主地咬住了嘴唇,半晌点了点头。
“我的确如狐玉琅所说,并非你爹。但——”那人好像能将狐玉琅与她的神识传音听得一字不漏,端起手中的茶盏,轻轻将茶盏中的茶气吹散,细微至极的动作,哪怕是呼吸的深深浅浅,都完全如她记忆之中如出一辙。
他从茶气之中掀起睫来,眼神柔比清波,白鹤敛翼。“幺幺,就像你此时心中所想的那样——我或许,是你爹的心魔呢?”
“你爹是凡人,不可能有心魔,别信他。”狐玉琅攥紧了她的手指,“他在蛊惑你,试图诱骗你露出弱点。”
“狐玉琅。”那人浅啄一口茶,唤了他的名讳才转眸看向他,“你难道就不想有朝一日见我一面,听我亲口允了你这门亲事,光明正大地对我行丈婿之礼,叫我一声爹?”
“……”
“好了,玩笑话说到这儿,你们先坐。”他这般说着,从他四周涌起滚滚的烟雾,蔓延到他们二人身后,自动变成了两把椅子和一个茶桌,两个人沉默了一下,都没有说话坐了下去。
“别装神弄鬼了,你知道我带她来见你是为了什么。”狐玉琅直接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小王爷今天似乎格外的心急。”心魔又浅啄一口茶去,“难不成其实素来长袖善舞的小王爷,唯一会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地人,甚至会感觉有些惧怕的,竟是我这个未来的老丈人?”
“你瞎说什么呢?”狐玉琅没说话,反而是墓幺幺先打断了他。“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今天来,是为了——”
“我这还没同意小王爷进门呢,幺幺就胳膊肘已经朝外拐了么。”心魔低声笑了起来,“到底是女大不中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