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很疲累了,但是还要轮班守着何无,颜池更是基本一夜没睡。
何无:“颜池你先去睡吧,让他们先来守着。”
颜池也不逞强,如果他在守夜时候睡着了,何无会更加危险。
他点点头:“我先去睡一觉,你们替完叫我起来,后半夜我可以多守一会。”
今天应该确实是很疲累了,或许也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过来,何无很快就睡着了。
入梦。
这次纸人和骷髅都不见了,她站在小镇的河畔,她听见自己在哼着歌,用手中的渔网舀着鱼虾。身体依旧是不受控制,她只能看着自己动作,可那些动作都是身体自己在活动,这似乎又是那女孩的记忆。
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她疑惑地转过身望去,却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她手上的渔网有了动静,似乎是抓到了一条大鱼,正在猛烈地跳着,溅起的水花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可很快天地颠倒,她被人从身后打倒,剧烈的疼痛从后脑传过来。
她伸出手摸向后脑勺,只摸到一手鲜血,天旋地转,她挣扎着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她喊着:“舅舅……”
舅舅狰狞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他拉紧了绳子捆绑住她的手脚,然后抱起她走向河里:“别怪舅舅,谁让那人给的太多了。你看你命苦,从小你爸就走了,你妈也没什么出息,不如早早死了下辈子再去享福。舅舅这是帮你啊……”
……
何无在极度的窒息中被唢呐声喊醒,她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她感觉浑身还在湿漉漉地滴水,那种被束缚住手脚淹死在水里的无力感太过真实,她无力改变,差点就真的和女孩一起死过去。
颜池抱着她安抚着,他的手里拿着唢呐,原来已经是后半夜了么。
颜池安慰着:“别怕,别怕。”
何无喘息着,慢慢平稳了呼吸,瘫在他怀里,那种从灵魂中散发出来的疲累感让她一动也不敢动。
颜池慢慢解释道:“我把黑河的唢呐借过来了,他们还在睡。”
不过他们肯定没办法再睡了。
何无醒来便意味着他们也需要醒来了,黑河睡眼惺忪地出现在门口,秦武柳满是焦急的脸在看到颜池抱着何无后变得黑沉,可秦武柳却什么也没有做,他看出来何无的状态不对,而且……他也没有立场去阻止何无做什么。
想到这里,秦武柳脸色更难看了,散发的低气压让黑河都往旁边跳了跳。
何无缓了很久,才渐渐开口。
听完梦里的故事后,其余的几人都很气愤。
黑河:“这还是人么?卖了外甥女的尸体本来就已经够恶心了,竟然还是为了冥婚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杀死了!”
秦武柳还是比较冷静:“明天我去盯着她舅舅,如果要报复,明天肯定会找她舅舅。你有看清舅舅的样子么?”
何无点点头:“她的舅舅,就是我们招呼我们进屋的那个村民。”
就是那个第一个招呼他们进屋喝杯酒,让村妇去堵住女孩母亲嘴,最终抽搐倒下说酒里有毒的那个人。
颜池:“可如果女孩舅舅是那个村民的话,为什么昨天那人不对他进行报复?他就像其它普通村民一样死去了。可你看那新郎的尸体,分明凶手是带着浓烈的恨意的,他那么痛恨这些人,没道理只针对新郎不针对女孩舅舅啊。”
何无提出假设:“会不会是时间不够?他需要给那么人下药,又要去碎新郎尸体,而女孩舅舅又一直在前厅,他或许来不及做那么多事情呢。”
颜池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冥婚这种事情说道理新郎只是个没有策划事情的死人,最可恨的还是那个舅舅,如果他是凶手的话一定会首先报复那个该死的舅舅,毕竟所有事情都是因为他而发生的。
黑河和秦武柳也在思考着。
楼上突然传来嘎吱嘎吱的木板声,有什么东西碰倒的声音,秦武柳一惊转身向上跑去,黑河跟在后面:“诶,你别自己去啊,很危险啊!”
何无还拉着颜池的手,她的手脚还在发软,黑河一咬牙一跺脚接过颜池手中的唢呐,跟着秦武柳跑了上去。
窗外的日光渐渐亮了起来,大堂里的白色蜡烛却还在无声燃烧着,遗像上的人笑得更大了,走近仿佛还能听到他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