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来去匆匆,平时里进来之后就在这屋子里织补,卫月舞院子里服侍的下人又多,对于这里的丫环还是不太认的全。
“这……这个是谁?长的这么瘦?”云绣娘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揉了揉脖子,对身边侍候针线的小丫环道。
她这边窗口垂落着一屋落纱,既透光又防风。
从里面看外面还是极清楚的。
小丫环凑过来往窗口看了看笑道:“这是新来的春梅姐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吃的也不比奴婢少,但就是不胖,院子里的姐妹们都羡慕死了!”
“她真的好瘦!”云绣娘娘点了点头,开玩笑道,“这么瘦的女孩子我还真没见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世子妃没给她吃的!”
这个小丫环是她进到燕王府后,一直在她身边侍候的,虽然云绣娘不太说话,但两个人总在一起,偶尔也会说笑几句,倒也不是那么陌生。
“春梅姐姐是真的很瘦,奴婢也不知道她怎么长的,云绣娘前儿她还跟奴婢打听过你!”小丫环满不在意的笑道。
云绣娘的心却是突突的两下,忙低下手,拿起针线,针没有落下,话己经出了口:“她怎么对我好奇了?”
“我也不知道,她还说你长的象她家乡的一个姑姑哪,但事隔这么多年,却不知道你是不是,云绣娘,奴婢听说你也是一个人孤身进京的,不会真的是你侄女吧?她也是来京寻京不遇,才遇到主子的。”
小丫环笑道。
“说我象她的姑姑!”针停在帛上,依旧没有落下。
“对的,说你长的就象她姑姑,还跟奴婢说有机会一定要跟你说说话,问问你是不是她姑姑。”小丫环没看出云绣娘的异常,依旧笑道。
原来那个叫春梅的己经在打听自己了,云绣娘心头越发的沉了下来,自己这里还枉想南夏国的人没有发现自己,现在想想自己真的想的太天真了,他们有人先进京,目地应当就是自己,又岂会不认清楚自己的画像。
这么多年过去,还以为往事己去,再不会有人想起自己,自己也可以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南夏纵然很有手段,但这里必竟离南夏太远。
但是想不到,事隔多年,居然还会追来,手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那里有一方小小的印章,是因为这个吗?
那是不是要把这枚印章交给主子?可如果交给主子,是不是就更加坐实了主子是新一代圣女的身份。
不行,这印章不能交给主子!
这一上午,云绣娘一直在心絮不宁中度过,午膳时间,早早的用完,云绣娘便起身收拾东西离开,往日的这个时候,她也会在外面稍稍散散步,消消食,才走的。
但今天,她是匆匆离开的。
廊下的春梅看到她出来,原来想借故靠过来的,但看到金铃就站在云绣娘的身边,一副要送她出府的样子,倒也不敢过于靠近。
接下来的几天,春梅也一直找不到机会靠近云绣娘。
云绣娘到燕王府的时候一向挺早,而这个时候是她最忙的时候,基本上都不可能有机会靠近云绣娘,至于云绣娘的那个厢房,卫月舞也明言禁令,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到云绣娘,午膳之后,金铃送云绣娘离开。
春梅就算是想去堵云绣娘也不行,有几次她借故离开院子,远远的跟了下去,但是跟到府门口,她也没机会和云绣娘私下里说上一句话。
而她现在更是没有机会上街。
有数次她借故找了理由,可还没等她说完,早就被几个大丫环打发了,说现在府里的一应事务很多,有什么外出的事,最好让外院的去做,她们内院的丫环、婆子还是管好内院的事好。
似乎完全被关了起来,和外面隔绝了消息,春梅的反应也越来越焦虑,无论如何,她要跟自家主子见一面,再这么等下去,永远也不会有个结果。
但问题是她现在出不出,燕王府不但有内外院之分,而且还有暗卫,想偷偷的溜出去,根本不可能。
接下来的几天还算平静,燕国公封为燕王的事,虽然是一件喜事,但因为当事人没什么意思表示要举办宴会,一切以低调处理了,京中的世家也就只是送了贺礼过来,并没有直接过来人。
分封为王的大事,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融了,仿佛这真的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而己。
但其实这里面的后续,完全不只是这些,一切风暴都在酝酿中……
而首当其冲的还是燕王府的内院。
“主子,不好了,厨房那边出事了!”午后的阳光正艳,卫月舞懒洋洋的靠坐在窗口的贵妃榻上看书,却见画末一脸紧张的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块半环形的玉,一块破碎的玉环。
乍看到这玉环,卫月舞没看出是什么,但细品之下,却觉得不对,身子缓缓的从榻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