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回来?”
“回来落井下石,瞧你笑话。”
“如你所愿。”
两人都不约而同低头一笑。
“还走吗?”
“说不好。”
柳妤裳忍不住凑上前去看他,正要躬身为他那枕头垫一下身子,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人。
“真是热闹?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会我一声,如此我也好去接你。”
她挑眉看向她,有些不解,祝尹和见她进来,心中一急,生怕木娘因此误会,情急问道:“你怎么来了?”
卢沄:“来看你笑话。”
木娘勾唇一笑,“一样。”两人会心一笑。
三人都许久未见,坐在一起竟不知道要说什么,还是柳妤裳打破了僵局,可她开口之后气氛更是僵冷。
“你为何不回来?”
卢沄笑而不语,反是看着躺着的祝尹和,见两人都盯着他不放,只好开口,“他不要我。”
卢沄自讨没趣,只喝完了一杯茶就准备离开,她看了眼木娘,并未说出口,但她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以出去看看药为由出去了。
如今只留下他们两人,他如此躺着看她确实有些费力,也就放弃了,“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卢沄才靠近,替他垫了一下枕头,才凝神关注地看着他,她的手刚伸出去还未触碰到他的脸颊就被他躲了过去,“我当真样样都比不上她吗?”她只好默默收回手来,几乎垂泪。
“每个人都独一无二,不能相比,你从未比不上她,只是在我心中只有她。”
“你当初明明只是痴画,如何就?”
“从我爹逼我娶你的时候你就输了,她当初也算是逼我,但我心甘情愿。”
卢沄积攒在眼里的泪珠终于滑落,她匆匆抹了一把泪,“哪怕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哪怕你此生都走不了路了你也不愿答应是吗?”只见他默而不语,闭上了眼睛。
柳妤裳在角落中看到她落寞离开的背影,竟还有几分心疼。
她瞧着院子里新栽的柳树都发了新芽才觉得春天已经来了,明日就是沈清泽百日宴了,只是大哥仍没有音信,但如今尚未完全打起来就是一件好事,至少大哥是平安的。
她也是才得知消息,沈府派人送消息送得晚,但祝尹和早就算好了,也早已为他的小侄儿准备了百日礼物。
“明日你替我去吧,如今我尚不能下床,只能辛苦你了。”
柳妤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下来,可她这么久都未出现,如今忽然出现在大家眼中又该作何解释,也不知她们又是如何想的。
他的手慢慢搭在她冰凉的手上,一阵温热的触感传来,她也心安了许多。
“明日若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出头。”他的声音仍旧有些沙哑,但说出来却很能抚慰人心,她他难得见她低眉顺眼,便生了促狭之心。
“是太久没见夫君了连手不让握了?”
柳妤裳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将手抽了出来,根本不搭理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伯阳见她回来之后公子就开始笑个不停,前几日还动不动就砸东西,如今已然火气降了下来,她回来之后他每次都将药喝了个精光,甚至扬言日后等他好了,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伯阳屡屡违背他所说的话,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过了。
“那我日后可是不管你了,就让少夫人管你。”
“求之不得。”
伯阳忍不住驳道:“重色轻义。”
祝尹和大笑起来,又命伯阳将他准备的东西都交给柳妤裳,明日带去参宴。
柳妤裳早早地起床梳妆,生怕误了时辰,今日特意穿了一件藕粉色百水裙,袖口以精致的荷叶边设计,衣襟上还有几株清荷,又簪上了素粉玉珠,更有超凡脱尘之气,宛如荷塘上盛开的芙蕖,清新典雅却又大方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