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见姑娘魂不守舍地从里面出来,忙围了上前,她一碰到姑娘的手就发觉冰冷至极,如同寒冰一般,如今虽还有春寒,可也不至于如此冷。
可他们不敢多问,只扶姑娘回去休息。
后来才听茹春说了此事,听完后根本不敢相信,又怒火中烧,几乎就要冲去沈府让他们说清楚。
虽一切与沈府看似毫无关联的,但最后都与沈府密不可分,即便很多事情都不是沈府主导,可就像是一条线,将所有事情都串起来。
木娘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他们明明都到了祝家却还要处处针对他们,不管是他还是她,仿佛都被沈家操控了,从前以为是因为侯爷走了,祝府与他们也再无关系,所以才离开,可后来又知道其实他确实是侯爷亲生,那又为何在祝尹和最艰难的时候也要回去,要改回沈姓,仿佛来了一趟祝家不过是一个笑话。
若是祝尹和知道他信任的大哥大嫂在背后做的一切他会怎样?
她已经不敢想象,他好不容易才接受了忽然多了一个大哥的事实,也好不容易才接受他的离开,如今告诉他沈渊和赵眉当初是别有居心地来到了祝家,或是从未将自己当成过祝家人。
还好他不在,他还未回来。
雀儿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若是当真一切都是沈家算计,那祝家还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伯阳依旧不相信此事,“说不定他们只是需要黄家有别的用处,方才不是说了吗,掳走卢二姑娘也不是他们本意,只不过是他们太过贪心,想要报仇罢了。”
几人各执己见,一会儿及就因此事不拍而散,各自回去。
但雀儿和茹春倒是还和从前一样,并未吵起来。
茹春看着雀儿欲言又止,“你今天被我吓着了吧。”
雀儿拉着她一同坐在台阶上,“怎么会,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厉害,心中对你又多了一分崇拜。”
茹春这才开始讲述她的故事,其实她自小在边境长大,她是被老侯爷救下的,她自小就想跟侯爷一样上阵杀敌,但这根本不可能,加之边境安定了下来,但她从小就未松懈,一直很努力,就想着有一天自己能派上用场,后来她就成为了侯爷的眼线,在边境的眼线。
她们那儿原本就喜欢养各种毒物,所以她也擅长用毒。
她其实给侯爷送了不少消息,只是都不影响大局,后来侯爷心疼她,就让她回来了,回来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小侯爷常去的流花阁的怜珺也是侯爷的人。
侯爷为何能运筹帷幄,与他放在各地的眼线脱不了干系。
再后来,小侯爷担心木娘被欺负,就让茹春来陪。
“一开始我真以为你就是个文静稳重的姐姐,比我这个冒失鬼来说你稳重多了,我以为是小侯爷看我太冒失,所以特意派了一个稳重的你过来,我们正好互补,这样就可以更好地照顾姑娘了。”
茹春笑了笑,自己所有的秘密终于都对她们说了出来,心里压着的大石也可放下了。
雀儿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显得格外真诚,“以前我只有姑娘,如今我还有了你,而且还是一个高手。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
茹春忍不住打趣,“以后你还有你的夫君,他会排在我前面吗?”
“那是不可能的,你和姑娘永远是第一位。”
两个影子交错在地面,还发出悦耳的声响,时而交错打闹,时而各自分开,但始终有一条细线连在一块,柳枝也影影绰绰,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她难得进宫,公主现在出宫也方便,于是没事就出宫找木娘,从前是不务正业,如今是真的来求学,甚至想让她搬进去和她一块住,但这定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跑出宫来。
她不喜欢叫她师傅,也不喜欢叫嫂嫂,于是每次都姐姐,姐姐地叫,如今公主也算是她来到祝家能说得上话的一个知心人了。
“姐姐,你脸色怎么不大好。”她觉得她今天总是不对劲,心不在焉的,却又不敢问是发生了何事。
她低头看了一眼画纸,才发现一不留神画错了一道,如今只好将错就错,随着这道长墨继续画下去,然后就开始一个人画了起来,画完之后才想起来一旁还有一个人,如今也已经很晚了。
“姐姐,这画是什么意思?”
她低头看了看这棵很不规整的古树,画的时候其实并未想自己在画什么,脑海里一片空白,如今看了看倒是有了想法。她先是向公主道歉,说她有时一开始就会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