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让他早做准备,却不曾想惹出这许多事情。
“此事已交由大理寺审理,我也没有法子。”
卢郁自然是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就丢弃了他,毕竟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枂王闻言有些怒了,“你当真要拉我下水?那你卢家看来也是留不得了,尤其是那娇滴滴的卢二姑娘,也还算是可人,除了骄纵了些倒也并无错处。”
卢郁已经心如死灰,他明白若是他继续威胁下去,只怕他先对他卢家下手了。
枂王嫌弃地扫了他一眼,终于还是不忍心,“你可知为何她当初有人来护着?那些忽然出现的人又是谁?”
“多谢王爷!”
他立刻就明白了王爷的意思,便先出了这嘈杂的酒楼。
枂王则独自一人继续喝酒,等他走了一会儿之后再左右看了看离开。
卢郁在大理寺传召他之前就发现了木大娘身边的这些人究竟是从何而来,究竟是些什么人,打定主意后就坦然去了大理寺。
木娘见他底气十足地进去的,当下就心生怀疑,却又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他并未正面回答自己的罪行,一直都在带着大理寺卿绕弯子,东扯西扯,最后扯到了祝家。
“我当时是在秘密查案,查的是祝家设私兵一事,最后我的人伤亡惨重,而她们几乎毫发无伤,故我卢郁当真是冤枉。”
寺卿仍旧专心看着卷宗,并未抬头看他一眼。
他见这主事人竟也不做记录就心生疑惑,直接质问他。
他这才抬起头来看他,只是寺卿眼神不好,只能眯着眼来看,却被卢郁以为他根本瞧不起他。
“若是你年纪大理不清就换个年轻的来。”
寺卿反倒被他这句话逗笑了,开始专心致志地听他说话。
他这才开始一本正经地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一解释清楚,听来倒确像是那么一回事。
但他听他一个人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完之后就问道:“可说完了?”
他点头,自以为如此一来大理寺就能明察,放他一马。
可大理寺卿直接叫人将他也关进了狱中,他被拖了出去还不忘大喊:“你今日敢关我,你看我爹怎么收拾你!”
大理寺卿略皱眉,沉声道:“我连王爷都关过,何况是你?”
他断事向来公正,且不畏强权,故不少人都惧怕他,也有不少士族子弟折在他手中。
他所信的唯有王法,所爱的也唯有百姓。
但若是盛妃开口的事情,他都会尽量办到,毕竟她是他至亲好友的唯一血脉。
至于那要下毒暗害茹春的人,她也知道此人确实只是拿钱办事,背后之人他根本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反倒小命不保,故也未多管闲事。
但盛妃让他见过,那他最后就是见过。
若他不肯答应,那他更失去了谈判的筹码,盛妃答应他,若是他能亲自指认卢郁,那便想法子替他减刑。
他心想横竖最后查出来都是卢郁,倒不如好好把握此机会。
如此一来,卢郁的罪名很快就被定了下来,而他指控祝家养私兵一事也根本无人在意,毕竟盛妃出面说为了保护木娘的安全,故派人去保护,何况富贵人家请几个打手也不在话下,只是那这些打手训练有素,不似普通人。
皇上听说卢侍郎之子当街行凶,谋害的人竟还是虞城人尽皆知的木大娘,哪怕他有心相护,可也挡不住悠悠众口,毕竟当日她自认身份,早已引发众议,若不秉公行事,只怕百姓闹事。
卢沄见父亲被停职,大哥也入狱,顷刻间卢家坍塌,她恨从中来,却又发泄不得,如今唯有能做的事就是求人帮忙,至少不让大哥身死狱中
纵使她百千个不愿意,也不得不迈出这一步。
她跪在了半柳居门前,说若是她不见,那她就长跪不起。
她原本还想去求公主,可盛妃根本没给她近身机会,公主更是不知道她来过。
“姑娘,那人已经跪了一日了,面色土灰,应该是一日未进食了,这许多人都看见了,要不我把她赶走?”
雀儿早就让她离开,可她偏不走,非要留在此地,若是木娘不见,那外人见了也不得不说这木大娘心狠,若木娘见了,那她就绝不会轻易让木娘离开。
如今雀儿真想一扫帚把此人赶走,再啐她一口,让她不敢再来,只是如此一来外人看了只怕又说木娘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