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你别转来转去了，我才清白一些，你再转，又得眼晕了。大晚上的，你不累吗？坐下休息会儿！”

常茂左手扶额，右手一个劲摆着。

“茂，我能坐得下来吗？那朱林竟有那般杀器，我都快寝食难安了。”

燕王朱棣脸色极其难看。

“一把小手铳而已，四郎也不必惊慌成这副模样吧？”

常茂好笑道。

“常茂！”

燕王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喝了点马尿就把自己喝傻了？你也是杀过人的从军之人，看不出那武器有多么犀利吗？本王问你，你以前可曾见过那般小巧甚至不需点火绳的手铳吗？”

被燕王这么一骂，常茂的酒彻底醒了，随即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

常茂正色道：“殿下，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那手铳如此小巧，还可连发，不管是防身，还是主动攻击都堪利器。朱林还真是让人惊讶啊。哎！当时，这家伙走得匆忙，甚至都不给我们和他说话的时间。”

燕王终究还是缓缓地坐了下来，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朱林这家伙，到底还藏着多少事儿？早就听大哥说他很会发明制造这些机巧玩意儿，当时本王也只觉得，不过是些小孩儿喜欢玩的木头玩具，却没想到还能造出这般杀器。以后再见到他时，是不是都得防着他一言不合就拿着那玩意儿怼着本王脑袋？”

“呃……”

常茂一笑：“殿下，你是不是想多了？那武器的确犀利，可您乃是燕王，他一介平民，哪怕如你所说，他和皇上太子关系不错，也不敢拿武器指着你呀。不然，诛灭他三族都够了！”

“呵呵！你看他今晚所表现出的胆气，你觉得，他如果被逼急了，敢不指着本王吗？”

燕王凝视着对方。

“这……”

常茂愣住了。

“这样下去不行的！”

“燕王打算怎么做？”

“他不过是个老百姓，作为老百姓就得要有当老百姓的觉悟，就该老老实实的！而现在朱林所作所为越来越嚣张，无法控制。他身怀利器，若有天对父皇不满，岂不是父皇都危险了吗？”

“所以？”

“本王要进宫面见父皇！”

“没必……行吧。燕王殿下，你开心就好。”

常茂看到燕王如此执着，也有些无奈，本还想劝劝对方，但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对于朱林所拿的那把武器，常茂身为军武中人，多少也好奇，但看到燕王这般激动模样，还是觉得没必要。

但是。

此时不是在风花雪月场所，身份地位有别，即使关系好，他也不会傻到去触燕王的霉头。

只是。

就在燕王整理着衣服准备进宫时。

燕王忽然晃了一下神，又颓然坐倒在椅子，捂着脑袋一个劲摇着头，长声叹息。

“殿下，你怎么了？”

常茂不解道。

“本王，进不了宫……”

朱棣苦笑着。

“为啥？”

“因为操纵金城建材市场的事，父皇罚我最近几年未得召见，不准私自进宫……唉！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

常茂无语。

短短瞬间。

意气风发的燕王朱棣像是苍老了几岁似的，双手摸着头，长须短叹。

常茂跟他向来很对脾气，玩得也不错，多少替对方着想，眼睛一转：“殿下，你想进宫，要不，去找我姐夫吧？”

“太子？”

朱棣眼前一亮。

……

太子府。

朱标强忍着哈欠，听着朱棣声色俱厉的说着朱林手持火器的事，又隐晦的说想要进宫。

他没想到，让朱棣带朱标出去玩改善一下关系，到头来，却让两人的关系似乎变得越来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