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悯言不满地瞪着跟过来的方芜:“你怎么来了?不知道外男不能进女子的院落?”
方芜憋笑:“少主,您要是明白这道理,就不会跟我睡一起了。”
见沈云舒的眼神变得逐渐诡异起来,卓悯言觉得沈云舒肯定多想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画面,他连忙推开方芜,手舞足蹈地对沈云舒解释。
“军营帐篷少,将士大多都是住在一起的,但我一开始反抗了!可是,被我爹当着全军的面揍了一顿,后来也是习惯了而且我只跟他一个人睡在帐篷里而已,那么大个帐篷,我们俩晚上隔着十万八千里。”
边说着,卓悯言还边摆开双臂比划了帐篷的范围,他第一次觉得让沈云舒相信他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是一件比练武还累的事,只能尽量言辞殷切,目光诚恳:“云舒要是不能接受,我就换到浣衣姑娘那边去住。”
急匆匆解释完,卓悯言才反应过来,他跟方芜睡一块好像也没毛病啊,跟姑娘睡一起才奇怪吧。
沈云舒其实没太在意,军营怎么能跟京城比,条件恶劣也就罢了,还要防敌军的偷袭,自然要按最合适的方式安排人员。
不过,能一览卓悯言慌慌张张的样子,倒也是一大趣事。
可当看到卓悯言一直忐忑不安地等着她的看法,沈云舒瞬时就不忍心为难卓悯言了,她拍了拍卓悯言的肩膀。
“我能理解,也不会觉得你与方副将之间发生了什么腌臜之事,其实,悯言要是恪守礼教,我才觉得不像你了。”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本来就很可笑啊。”
沈云舒喃喃低语,不解地质问着,却又无可奈何地向世俗屈服着。
一吹就散的声音,恍若震耳欲聋,悄然穿透时代的缝隙,降临在这个世间。
卓悯言这才平静下来,心里一遍遍地感受沈云舒对他的信任,空落落的心就像被蜜糖浸泡着,满心的欢喜。
明明没有吃什么甜食,却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芬芳馥郁起来。
沈云舒强迫自己忘掉这个念头,像平常一样笑起来,对着方芜转了话头:“既然你跟悯言天天睡在一起,那你肯定知道她在军营用什么枕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