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上前行礼,道:“微臣斗胆,恳请为皇上请一下平安脉。”
因在皇宫的时候,太医院这帮太医都说他过于操劳需要休养,所以明宗到行宫后都懒得看到这些人,连着几日连平安脉都不用这些太医请了。
只是今晚他的额头确实有些胀痛难耐,请一个平安脉也无妨。
李老太医双指轻搭,小心替明宗诊脉,只见他脸色一转,大吃一惊。他看了眼还在殿中未离开的皇后等人,不知如何开口。皇上的身子情况事关国家,是不能被外人知晓的。
“你们都退下。”明宗挥手不耐喝道。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李老太医忙跪倒在地,道:“不知皇上这几日身子可有不适,如头昏,犯困,意识不清这样的情况。”
“朕这几日确实有些嗜睡。”
“敢问皇上,睡完以后,皇上是精神振奋,还是更加疲累。”
明宗回想了一下,除却来到行宫后第一天睡得有些舒坦,后面几日竟是越睡越累,精神也越来越差,白日里支撑不了片刻就又要睡觉,就连今晚审长宁的事,也是他强忍着睡意才支撑住的。
他将这些话跟李老太医说了后,李老太医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皇上今日可吃过什么或者喝过什么特别之物?”李老太医斟酌了一下,小心问道。
明宗看了康瑾一眼,后者忙不迭回话道:“回皇上,行宫里御厨做的都是皇上平时爱吃的御膳,并无特别之物。除了——”他顿了一顿,继续道:“除了狩猎晚宴的时候,皇上吃的烤肉。那烤肉是猎场里打来的,用古法烹制而成,吃的是原汁原味,是以与往日有所不同。”
“太医,朕这是怎么了。”
“皇上,”李太医跪下道:“皇上这是中毒了!”
楚妃母女带人刚走到主殿的院子门口,就被前头等着的程鸿章给拦了下来。
程鸿章看了一眼长乐,面色阴沉地望向楚妃,道:“我知道你对程家有怨,但你不要忘了,你自己身上流的也是程家的血,程家要是倒了,你以为你在宫里就能好过吗。”
楚妃讥笑一下,程鸿章这话说得她是有多爱呆在皇宫里似的。她轻声道笑道:“兄长错了,我并不是因为怨恨程家才到皇上面前告御状。我只是身为一个母亲,想替自己受了冤屈的女儿伸冤,才如此行事。反正事已至此,信或不信都是你们的事,我便是说得再多,兄长也不会信。”
“伸冤?”程鸿章压低声音,看了眼楚妃身后的宫人太监,道:“芊梦是程家的孩子,你跑去皇上面前伸冤,难道不就是要拖程家下水吗?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回要不是我断得快,我们程家就毁在你们母女两人的手里了。”
“怕什么,”楚妃冷冷一笑,“兄长反应机敏,一看风向不对便立马将芊梦逐出程家,如此一来,只要皇上不追究,这事就与程家毫无关系,到时候,芊梦一人受刑就是了。”
“住口!”程鸿章厉声吼道,面脸通红,“要不是你们苦苦相逼,我何至出此下策!”
“青珊不知,在兄长看来,这竟成我们母女苦苦相逼了。是芊梦谋害长宁在先,我为长宁伸冤在后。我们母女两只是想要讨要公道而已,有何不对。兄长扪心自问,若是今日有人要谋害皓轩的性命,难道兄长得知真相后就会息事宁人、不再追究吗?”
“不知所谓,皓轩如何能与你那女儿比。”程鸿章鄙夷地看了她身后的长乐一眼,甩袖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