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正在观望,没成想这少妇甚是敏感,她觉出屋外有人,便立时将窗户大开。
“小郎君你别走,你别走!”
少妇轻声唤道,她见了俊美蛇妖,立时眼泛春情,她知道他是外面来的不速之客,不过这正合她意,要是妖就更好了。
少年与她对视,实话实说,“我是妖,你不怕吗?”
“不怕不怕,小郎君你快进来,进来嘛~”
听到那个妖字,女子更高兴了,此时子夜已过,四下寂静无声,这少妇竟胆大妄为跳上窗旁的香几,主动拉他进来,蛇妖少年还从未见过这般热情的凡人,便也从善如流地进入内室。
他环顾四周,此间幽香袅袅,到处丝幔浮动,典型的女子闺房,可他话还未说半句,那少妇便猴急地来扯他衣服。
“小郎君,你喜不喜欢我?我们来做快乐的事情吧!”
少年甚是惊讶地看着她,不过并未加以阻止,他确实还不曾经历过,用人身交/合,所以,试试又何妨?
一番欢愉过后,少妇满足地安卧片刻,蛇妖披着衣服,在月光下看着她,他细细打量一番,动手戳了戳她的面颊,嗯,女子果然哪里都是软软的,吃起来想必也不错吧?
彼时的少妇尤不自知,她歇够了,又抱着少年要缠绵,可是小蛇妖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却并不回应,因为他还在想着要不要满足口腹之欲。
吃不吃呢?这是个问题
可是这女子见他动也不动,却立时呜咽起来,她边哭边埋怨,骂着天底下的男子都是一般模样,喜新厌旧,最是可恶。
蛇妖被迫听她絮叨,原来她是土司新娶得继室,可那都能当她爹的土司大人竟然又接连娶了数个妾室,这不今晚,正是新人的春宵时刻。
少妇喋喋不休,一会儿哭泣一会儿不停咒骂,少年越听越不耐烦,他皱着眉,一时间什么欲望都没有了,只想快点离开。
“小郎君我会想你的,你可要再来看我呀”
听着幽幽呼唤声,蛇妖嗯嗯啊啊敷衍一番,便快速隐去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此等经历讲完了,小蛇妖如是提问,“委蛇,人间说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和她睡过了,所以不吃她是对的吧?”
上古大蛇听着无遮无拦的话语,无奈叹息,“小蛇,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你都不可以伤害,害人是修行的大忌,你一定要牢记。”
“哦。”
委蛇看着他,不由感慨自己的教导之路任重而道远,他继续说道,“你不可以再去找那贵妇,且不论你会遇到何种危险,她若被发现行此等事情,必定会惨死的”
麻多已是开明之地,不过大族犹如土司那般,却仍是礼法森严,世家好面子,绝不会容许这等苟且之事。
可蛇妖却甚是不解,“这是何道理?她那个丈夫可以娶二三四五,怎么她就找我一个,就要因此去死?”
“唉,人间女子多身不由己,这不是我等妖族可以改变的,你若怜惜她们,那便从此刻起,多尊重,多爱护,妖族亦如是,你大了,也会成家,如此才能让爱慕的女子也倾心于你”
呵
这声苦笑是成为胜义谛的祀太发出来的,他很想冲进幻化的走马灯中,大声对委蛇老师诉苦。
师父呀,我现下有了心仪的女孩,但是你可没教会我怎么对付情敌呀!
唉,世间有那么多条龙,为何不能多他这一个,要不,少泓峥那一个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祀太胡思乱想着,面前的幻影长卷则仍在不断翻篇,他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了特殊之处。
这走马灯很有意思,仿佛故意略过了他生命中的高光时刻,只展现一些极小极细微的日常琐事,比如这一幕,就是他拜委蛇为师后,最平常不过的生活。
彼时师父已经为他取名祀太,取祭祀太岁,顺星避祸之意,他得了名字,愈发将折华山当成是自己的家,随着每日的言传身教,祀太终是脱胎换骨,成为一名上进好学、谦和有礼的好儿郎。
“师娘我走了,您今日做的素斋可真好吃!”
“好好,你若爱吃,明日也做祀太,与你师父早些回来”
姚和蔼地笑着,目送少年走远,他们相处了一百余年,她早已将他当成是自己的孩子,彼此成为没有血缘的至亲。
祀太答应着师娘,正欲走出院门,可他不自觉抬头一望,就看见弟弟庭梁蹲在屋脊上,扮演神兽。
说来有趣,庭梁这个名字还是他启发了师父,师父师娘的亲骨肉在沙滩下埋了近百年才孵化出壳,他这个小弟弟着实不同凡响,是一条极罕有的蜃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