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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重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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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六月初也来临。

叶盛欢现在过得日子十分的规律,早上去陈阮静的公司录音,晚上下班就由南宫浔接回家。

老太太和南宫老先生因为公事,要去首都出差半个月。

因为这段时间儿媳妇和儿子实在是来忙了,对于三个孩子的照顾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就要把家里的得力的保姆和管家全部派给儿子和儿媳妇。

叶盛欢为了减少麻烦,干脆还住在老宅里。

孩子们的作息倒是还跟以前一样,因为还没有到上幼儿园的年纪,就在家里上洛轶的画画课。

叶盛欢早出晚归,和洛轶还是很少见面的,她让家里的佣人,留洛轶在家里吃饭,很多次也被洛轶拒绝了。

叶盛欢正在录音室里的做专辑,这几天忙的是拍摄专辑的封面。

鉴于之前的影视棚事件,虽然苏艺沁已经得到了相应的惩罚,但是叶盛欢毕竟还是留下了阴影,她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陈阮静的公司顶楼有一层是空的,陈阮静就联系了摄影方面公司的工作人员。

叶盛欢这一次的主封面,是一条墨绿色的裙子。

她的这张专辑,主题是《重生》。

这个专辑,叶盛欢想了很多很多,她想起过去背负骂名的日子,想起自己怀着孕却不想出门被认出的日子。

还有刚回a城时候的手足无措,她看似风光其实很多人都想看她笑话的日子。

到后面的悬命,被苏艺沁陷害,她两次差点丢掉了性命。

到后来的她的身世的真相,叶盛云她们的相继离去,都告诉叶盛欢许多许多的道理。

而叶盛欢之前的那些情绪,也不再有了。

那些怨恨,不悔,无措,就变成了平平淡淡。

她便拿着一支铅笔,一个一个地看过去,一个一个地记录下来。

直到变成了一个优雅的故事。

……

夜色渐浓,微凉的晚风吹起飘窗层层的窗帘。朦胧的月色被窗帘阻隔在外,漆黑的屋子密不见光,偶尔传来外面汽车驶过路面的声音。

仲星躺在床中央,模模糊糊间,听见了浴室传来的水声,困意慢慢消失。她起身脚步轻地去外面的洗手间洗了把脸,蹑手蹑脚的回到床上,丝毫没有睡意。她侧对着飘窗,双手紧抓着被子,心跳的很快。

浴室门打开,身后的男人带着一身潮气,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微微传来男人呼吸的声音。

仲星咬了咬下唇,还是转过身。对上了男人的目光。

颜澈槐诧异仲星还清醒,随即恢复正常,摸着她软软的脸颊,语气轻声且温柔:“吵醒你了?”

仲星看着颜澈槐的面容,高挺的鼻梁,整张脸宛如完美的雕刻作品,双眼深邃带着笑意,唇角弯起,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仲星的心脏跳了半拍,一下子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

颜澈槐顺其自然的搂过她,抚摸着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怀着女孩的情绪,细细地触碰着她。

过了很久,这才结束,仲星推开颜澈槐,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啪”的一声,男人打开了床头灯,从地上捞起睡衣,随意地裹在身上,侧头看向身旁的女人。

仲星刚才哭的很惨,这会闭着眼睛平缓着呼吸,眼皮湿漉漉的,双颊透着粉色。柔软的黑发扑在床上,雪白的肩膀露在外面,温柔的灯光下映衬的她格外娇小。颜澈槐看了她很久,又凑过去吻她。

仲星感觉他的气息,睁开眼伸手推开他,脸红红的,像是羞涩,又是安心。

颜澈槐带着笑意,身体坐直靠着床边,点了支烟,细细地抽,语气随意道:“怎么知道我今天回国?”

他出国一个多月,回程日期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两个小时前,看到仲星睡在床上,他还是诧异了一下。

仲星听他说完,撑起酸痛的身体,也靠着床头,看着身边的抽烟的男人。他的侧脸轮廓笔挺,长长的睫毛在眼窝中垂下一片阴影,头发微微凌乱。

“前几天老宅来客人了,只有你不在家,阿姨抱怨你很久没有回家了,她让我催你回家。”她的语气轻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颜澈槐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语气是镇定的,却还是掩饰不住心里的情绪。

“是妈抱怨我很久没回去,还是你抱怨我很久没回来?”颜澈槐将手里的烟熄灭,将仲星抱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光洁饱满的额头,让她靠着自己。

仲星感受他温暖宽厚的肩膀,忍不住伸手抱住颜澈槐精瘦的腰身,“不知道。”她的语气依旧温柔软调,语气里却是落寞和埋怨。

颜澈槐没出事,只是搂着怀着的女孩,摸到她背后的疤痕,伸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条去疤痕的药膏,仔细地给她涂。仲星感觉男人温热的手掌还有冰凉的药膏布满整个背。

这些天她都没有睡好,靠在他坚实温厚的肩膀,迷迷糊糊睡着了。

颜澈槐给她抹完药膏,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中央,起身去浴室拿了条毛巾,帮她处理完。他又冲了个澡,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庞,颜澈槐侧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第二天,仲星醒来,身边的被褥已经空了。她起身,全身有些酸痛,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八点多了。她自顾自下床,去洗漱,去衣柜里拿了件连衣裙,趿拉着拖鞋去了楼下。

饭桌上早已准备好了早饭,旁边放着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去公司了,记得吃饭。

仲星莞尔,揭下便签纸又跑上楼,打开书房左手的第二个抽屉,拿出一个铁盒子,把便签纸放在最上面。里面有厚厚的一沓,最底下的纸条已经泛着黄色。她看着这沓纸,眼里带着喜悦和幸福。

用完早饭,仲星出门。穿过两栋,走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换了身衣服,踩着双带着颜料的板鞋,背着画板,骑着小电驴,朝着画室开去。

颜澈槐到达公司的时候,秘书长张小姐便起身,“颜总,这是上个月公司业绩的报表,以及收购绿艺城的策划,其他相关的报表梁总那边已经过关了……”

他接过文件,秘书办的人全部起身向他问好,颜澈槐点点头,朝着总裁办公室内部走去。

两个女实习生聚在一起,啃着早饭,嘴上泛着花痴:“我们总裁大人太帅了吧,这么帅好想和他谈恋爱有没有!”

一个经理拿着杯咖啡,靠在桌子边,煞有其事的补充道:“颜总何止帅,还有钱,家里还有权,b市大名鼎鼎的周家小儿子。颜家长子不走这条路,商业领域迟早都是颜总的。不过,你们也别想了,人家是有未婚妻的人,就是辛式企业的千金……”

另一个男特助举着一块趣多多,含糊道:“咱们公司创立不过七年,现在辛氏早起被我们甩到后面了,周总他大舅子不止一次跟我们抢竞标的,不过我觉得咱们公司业务肯定得和辛氏合作,毕竟咱们公司给的甜头不少呢!”

年纪较大的薛主任推了推眼镜:“不一定,毕竟咱们公司老总有好几位的,大事肯定要一起商量……”

……

颜澈槐推开门,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坐在沙发上,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麦色的皮肤,茶几上摆着一份热腾腾的汤包,还有个小碟子,里面是蘸料的醋,旁边还摆着一瓶辣椒油。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醋味。

沈初尧闻声回过头,举着一个汤包,语气懒洋洋的,“吃早饭没,要不要来口汤包,城西有名的汤包店。我早上特地去买的。”

颜澈槐面不改色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给自己接了杯水,才淡淡开口道:“绿艺城的合同都拟好了?”

沈初尧吞下一口汤包,“青羡前几天通宵加班,早就给你弄好了,不过他给自己放了三天假。陌易伺候他老婆坐月子,也没啥精力管。北铭回s市,目测要几天吧。”

他说完,坐直身体,还是说起了自己的疑惑:“不过你要那块地干什么,你知道你大舅子为了这块地耗了不少心血,前几天去竞标会,他气的不轻,带着人直接就退场了。你不怕他跟你未婚妻告状?”

颜澈槐抬头扫了喋喋不休的沈初尧,自顾自敲键盘,偶尔翻开一下电脑边的文件,没有说话。

沈初尧自讨没趣,耸了耸肩,很快干完剩余的汤包,拎着盒子往门外走。刚按上门把,他啊了一声,转身补充,“今晚大院聚会,别忘了。”出门后熟络地和秘书办的员工打招呼,笑呵呵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仲星风尘仆仆到达律清画室,已经是九点一刻了。

律清画室是b市远近闻名的大画室,老板洛清河是一位非常年轻的画家,据说是国外知名设计师洛曼的二儿子。他从国外的艺术学院进修,到处女画作《牢笼》获得国际大奖之后,选择来到b市,开了一家这样的画室。

仲星并没有专门学习过画画,只是偶尔闲暇时刻坐在家里画几个小时,拍点照片,传送到自己的微博上,却意外的被律清画室看中,成为了一名签约画家。按她自己来说,她只是个不知名小画手。

进门便是宽阔的展览厅,四面墙壁挂着各种形式的美术作品,还有许多名画巨匠的真迹。前来参观的人随踵而至。前台的助理路璐笑着和她打招呼,“老板已经在工作室了,听说昨晚在里面通宵,没回去呢。”

仲星推开里屋工作室的门,便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头发有点凌乱,下颌依稀露出青色的胡茬,穿着蓝黑的衬衫,依稀有些颜料沾染。细长的手指拿着一把刷子,全神贯注地给面前的画板着色。

洛清河注意到她,依旧看着画板,随口寒暄,“来了?”

“嗯,璐璐说你一晚上都在画室,大画家又在创作什么大作品了?”仲星打趣着洛清河,也将画板架起,分类工具。

洛清河虽然身为老板,但是和签约的画手却没有上司和员工之分,倒是处成了朋友。洛清河经常会给他们带些下午茶,大家都非常喜欢这个平易近人的大画家。

他放下刷子,看着自己的画作,又看着低头挤颜料的仲星,“这幅画,我给它取名,叫《枷锁》。”

仲星抬头看去。那是一只男人的手,被铐上了锁链,手背上都是一条条的伤痕,不同层次的红色显得画卷栩栩如生,十分逼真。纸张上面有一只女人的手,男人的手努力向女人方向靠近,却够不到。只留女人的手留下鲜血,滴落到男人的手心。

洛清河看着眼前的女人,柔软的黑发被她束扎起来,侧脸小巧的鼻子,鼻尖有颗粉粉的痣,卷翘的睫毛看着眼前的画作,他不禁有些出神,随即一愣,薄唇抿着,握紧双拳。

“有什么寓意吗?”仲星转头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洛清河收回目光,站起身,随意的解释,“没什么,目前先取这个名字。你慢慢画,我回去补觉。”套上一件外套,他拍拍仲星的肩膀,走出了工作室。

仲星静下心,先构思了一番,慢慢描摹。

……

仲星结束,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她赶忙拿起手机,给颜澈槐回了电话。那边铃声没响起多久,就出现了男人清冷的嗓音:“上午又忙着画画了?”

“嗯……不小心就忘记时间了。”仲星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红红的,顺了顺自己耳间的碎发。

颜澈槐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来车往,左手举着手机,右手夹着一根烟,任由它燃烧,不疾不徐道,“这么喜欢画画,就在家里画,天天扛着画板也不嫌麻烦。”

“这是我的工作!”仲星气鼓鼓的抗议。她知道颜澈槐一直对她的工作不满意,很多次让她辞掉好好在家休息。但是自从她从那场病中恢复过来,她想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电话里传来小女人的不满,颜澈槐嘴角勾起,回到椅子边,与仲星在电话中寒暄几句,挂了电话。

他靠着椅子上,袅袅烟雾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叼着烟,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随意地摊在桌面上,拿起一张照片。

那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扎着双马尾,穿着整齐干净的校服,脚踩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鼻尖有一颗嫩红色的痣,冲着镜头露出很灿烂的笑容。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穿着警服,对着镜头微笑。

颜澈槐盯着女孩的笑容良久,却好像看到了很久以前她的模样。

十五岁的她躺在病症监护室,满身伤痕,脸上毫无血色,没有一丝生气。半年的治疗让她的身体得到了治愈,心灵上却出现了无法治愈的空洞。还有十八岁那年,她站在海岸边,徐徐的风吹起了她的发梢,她回过头冲他微笑,向他说出第一句话……

颜澈槐把烟掐灭,把资料理好放回抽屉,已然恢复平静。

桌上的电话响起,颜澈槐没有立刻接起,只是拿着手机把玩,直到第三遍铃声响起,他才不疾不徐地接起,却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我听梓罂说你回国了?”听筒那头传来女人干脆的声音。

“嗯。”

“今晚我妈会去大院,可能会提到我们订婚的事情。你做好准备。”

颜澈槐笑了笑,淡淡地反问电话那头的女人:“你想要什么样的订婚宴?”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辛染将车停在车库,关上车门。一身奶白色香奈儿的职业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靠着车门,面色带着倦容,语气惊讶。

颜澈槐慢条斯理道:“你那个妈那么注重形式,我不先了解,岂不是表现得我这个准女婿不上心。”

“我们又不是真的订婚,只是做做样子。”辛染停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又问道,“你帮我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有他的消息吗?”

“线索太少,只能是大海捞针。他想要藏起来,你再怎么找也是无用功。慢慢等消息吧。”颜澈槐直截了当,挂了电话。

那头传来嘟嘟的挂断声,辛染放下手机,一脸淡漠的走出车库。

颜澈槐到达大院的时候,里面已是喧嚣热闹。老远就传来了戏台子上唱着昆曲,大人们聊天以及孩子们奔跑的声音。

每两个月大院就要举办一次聚会,是老一辈留下来的传统。周家坐庄办宴席,沈家张家辛家以及其他政界的名门望族都会来这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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