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珩自然知她狡诈,借口脱逃,便将手中法鞭收做一团,手心生雷,以指将鲛女提了起来,旋在空中,面目冷漠。根本就不加搭理。
正欲一掌将此鲛女劈去,便又听得那人辩道
“父君!你不能杀女儿!如今女儿乃是半人半妖之体,身上留存着安乐郡主的神魂意志。若是父君失手杀了女儿,那便是犯下天条,破了戒律。又何以为帝?
更何况,这生死薄上自有安乐的运数,父君如何能擅改天换命?”
为仙者,虽拥有绵长悠远的生命,和玄妙万化的法术,却始终受天条运理的约束,戒□□,贪痴,不食五谷荤腥,沾染血腥污秽。更是不可擅自改写凡人命数。即使是天地共主,束手束脚间竟不如妖怪自在。
清珩自知她是掐住了自己的七寸,若是不能将她与安乐郡主分离,那眼下倒真不能把人如何。只相持一段时间,便有人来催道
“郡主娘娘,宫里似是出了急事,总管大人急得不行,故要奴婢斗胆再来催,皇后娘娘急宣,请郡主即刻出发。”
这次来得似是个小宫娥,语气焦急得敲了敲门。清珩微闭着眼,右手一挥,便将墙上的鲛女放下。鲛女解了束缚,如蒙大赦,知道是其开恩。朝清珩行了礼,便变换装束,朝门外而去。
安乐才疾走了几步,便唤来一个男人,与他一同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隔断了外人好奇的目光。
安乐便自然而然的窝进那人的怀里,娇嗔的朝他轻声耳语,从怀里取出把麟刀递送给他。而后便送上暖玉生香的红唇美人。
今时今日,父女情尽,亦或是那日他在她身上施雷起,她就分不清,这千年来,自己究竟是爱他多一点,还是恨他多一点。
只是她自小心高气傲,若是喜欢上一样东西,自己得不到了,也不会便宜了别人。
那男人面目丑陋,又瞎了只眼,看着畸形不协调的四肢,似乎还患有隐疾。或许是因前世造孽,而落得今世之苦。安乐救他的时候,男人正寄居在破庙中衣衫褴褛,成日里在农舍里偷些猪食苟活度日。这样的命运似乎还要延续到生生世世,这便是天理。
“玟儿让我做的,生生世世,朕无怨无悔,就算是毁天灭地也再所不辞。”
男人的声带受损,却丝毫不减言语间的笃定。困难得挪挪自己不协调的四肢,便开始享受这香艳的时刻。
为得这一美人,他毁了自己的江山,身子虽进了轮回千年。但玟还是将他唤了回来,他恨及了如此狼狈不堪的自己,却始终不后悔。
“上天入地,果真只有皇上您最疼我了。”
天下苍生的性命,怎及得上眼前的人一颦一笑。
马车一路颠簸,安乐与之缠绵了会儿,心满意足地将其微微推开。旖旎的异香蔓延开来。勾了勾媚眼,迷离道:
“皇上,变成他吧,好不好。”
男人的脸僵得令人心疼,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被那人伤了,情爱纠葛总是这般,亦或是人性如此。越是得不到的,就越发让人心痒难耐。
男人点头示意,安乐以指一挥,便将男人幻化作那人的模样,羽衣鸿裳,清冷慵懒的眉眼,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柔情。她爱极了这样的男人,一头钻了进去汲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