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四处挂着得白布。
“这……”
这老管事面露难色,踌躇不定似有难言之隐,众人正面面相觑间,便突如其来听得一声嘶力竭的尖叫声,那女声凌厉诡秘,言语间透着古怪
“……不……姐姐,救救我……”
听着这男女交杂的嘶叫声,老者便顾不得其他,神色焦急,领着众人便冲进了内院,夏染朝清珩点头示意,两人便尾随老者而入。
穿过纵横交错的廊道,不过片刻功夫就进了一个独栋的院落中,映入眼帘得便是四散聚集而来的丫鬟婢子,约莫有七八九个,按压着个妙龄女子,女子五官细腻柔美,虽神智不清,但衬着朦胧的月色难掩艳色。
站在一旁的是午时见到那个衣着整洁的男人,他眼睑乌青,面色暗沉,萎靡异常,只倚着一下人,无力的指着女子道
“快,把夫人给按住。”
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虽疯癫不止,只消片刻功夫,就被众人束住。嘴里仍念念有词,言语间皆是些支离破碎的话语,似是跟那她的姐姐有关。
男人见府中多了两个外人,正一脸疑惑,老管事见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尽细说,这才放下了戒备。
一来二去之下,才知道,这宅的主人,姓高,名唤高炎,苏杭人氏。家中原是苏杭商贾大户,做的是茶叶生意。而他的妻子,姓许单字一个芫,其父旧时为苏杭一带的地方知府,也算得当地远近驰名的乡绅名流。
这许芫乃是妾室所出,她有位同父异母的嫡姐,名唤许嫱,这许嫱自幼和高炎定了姻亲,只因这数年前,嫡姐因故死于非命,这才由她替嫁进了高府。却不料入门不过数月便得了心疾,像是疯魔般,神智恍惚,时好时坏,这满地狼藉的纸钱正是白日里许芫命下人准备的。
如此说来这无头怨骨许是跟这许嫱有关,夏染见高炎神色黯淡,不忍他夫妻二人被恶鬼所害,反倒说了实情,却想不到这高炎竟没有丝毫惊诧之意。
“这么说,姑娘是被无头鬼引来的?”
“是的。”
清珩四处打量这府邸,只觉隐约有股淡淡的刺鼻异味,再看高炎眼下的青紫,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这丫头还差点火候……
高炎轻咳了几声,将二人迎进内堂又命下人奉上两杯温茶,这才缓缓说来。
“实不相瞒,那怨鬼所害岂是我们夫妻二人,我族中几位兄长叔伯皆已丧命,在苏州城,也是骇人听闻的惊天大案。
从数年前起,主宅家中已陆陆续续请过些游方道士,和尚法师,前后来往打点金银,俱不在少数,万千家财皆付之一炬,也无济于事。
实在是家道败落,才携了些保命钱,背井离乡逃到皇城,如今是囊中羞涩,勉强度日罢了,高某多谢姑娘公子好意,只是此事也只得听天由命了。”
高炎顾虑夏染为求财,也不隐瞒,倒将家中底细一一交待清楚。夏染便越发觉得眼前这人乃心怀良善的翩翩公子,心下觉得欢喜。一时间倒把自己当作救世主,急忙开口应道
“公子误会了,我师从茅山清道观,斩妖除魔不求钱银,更何况那怨骨与我师门往日里也有些旧怨,这个忙,我必当竭尽所能相帮,只是不知,是否能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与我听。”
高炎听闻此言,自是喜不自胜,便吩咐下人多备些蔬果糕碟,仔细伺候,这才缓缓说来。
此事皆因五年前的一场祸事所引,许嫱刚刚及笄,他与许嫱同岁,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再加此两人自小又订过姻亲,两家也算得世交,来往俱不避嫌。在城中,男才女貌,情投意合也算得上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