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元旦节,黎耀是以姜家女婿的身份回去的,下车的时候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外面依旧还是个呢子大衣,姜尘看见的时候嘲笑了一句:“怎么,看样子,今年还打算跪祠堂?”被黎耀打了一拳。
不知道黎耀感觉如何,反正姜蔓是够别扭的,见了黎母和姜父姜母手都不知道怎么放,虽然说她是她们看着长大的,但就是别扭。
黎耀这个罪魁祸首倒是自在,见了姜父姜母一口一个爸妈叫的那叫一个顺畅,真真让一种兄弟姐妹们见识了脸厚的境界。
“蔓蔓?你来一下。”姜母站在大厅门口朝姜蔓招手。
眼看着姜蔓要去,黎耀一把扔了手上的牌,推开姜尘就跟了上去,他实在是怕了,他算是看出来了,只要长辈们跟姜蔓单独聊天,就必有变故不可,他不想再冒险。
黎母和姜母走在前面,姜蔓跟在身后,黎耀则跟在最后面,黎母受不了了回头喊了黎耀一句:“耀耀,你跟那么近干什么?我跟你舅妈还能吃了蔓蔓啊?”
“妈。”黎耀叫了一声,“我是吃过亏的人。”
他实在是被两年前的事儿弄怕了。
黎母无语,她这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吧,但至少是她养大的,怎么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儿似的,她的一点优秀品质都没有呢。
“黎耀,回去。”姜蔓盯着黎耀使了个眼色。
她的命令黎耀自然不敢违逆,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大厅。
坐沙发的时候,姜尘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哟~,妻奴被赶回来了?”
他不知道那天她们给姜蔓说了什么,只是她回来的时候,手上戴了一对碧绿碧绿的手镯,他小时候见过,是母亲以前带着的,父亲去世后,她再也没有拿出来过了。
黎耀突然笑了:“妻奴就妻奴吧,没什么大不了,总比有些人没有老婆来的强一些。”
“哎,你,,”姜尘被噎了一下,他想嘲讽回去,两年前是谁每天都哭的跟狗一样,话一出口又忍住了,看了一眼黎耀旁边的妹妹,他也不愿意提这事儿再让自己的妹妹伤心。
或许是姜父和黎耀早早的就打点好了,倒也没有姜蔓想象中的尴尬场景,时不时会有人调侃一句“蔓蔓,什么结婚?”
她从没有回答,大多数只是笑了一下敷衍过去了,那天晚上,姜蔓和黎耀没有住在老宅,今年的元旦没有下雪,出乎意料的是也没有那么冷,姜蔓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玻璃上映着的黎耀的侧脸和自己的脸,突然就笑了。
“笑什么?老婆?”
姜蔓咳嗽一声:“刚才妈妈和姑姑跟我说,没结婚,让你不要碰我。”
“我碰多少回了,现在叮嘱你是不是有些晚了。”
“黎耀,我有些困了。”
“睡吧。”
黎耀开着车眉头紧皱,他问过医生,他和蔓蔓的孩子以后不健康的概率会高出很多,还能容易畸形或者,,,。这种事儿只能靠运气,如果他们的运气足够好。
转头望向身边睡的正香甜的姜蔓,他不想冒这个险,如果东窗事发,那他们才是真的完了,他这一辈子,都别想见到她了,还会是个彻彻底底的罪人。
这件事儿,永远都会是压在他心头的大山,一声告诉他,让他们好好锻炼,如果,运气足够好,那没有什么问题。
黎耀从来不信佛,可是他最近很奇怪,经常拉着姜蔓那往寺庙跑,有时候让姜蔓随处逛逛,他能在佛前跪很久很久,腿上的疼痛他从来不在意的。
终于在一个大清早,姜蔓忍不了,一枕头砸在黎耀身上:“你最近怎么了?撞鬼了?怎么跟佛祖杠上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得跟你去什么寺庙。”
“听话。”黎耀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来,“我去求送子观音,让我们有个健健康康的宝宝啊。”
“说什么胡话呢?我们当然会有健康的宝宝啊,你不是把烟酒都戒了吗?”
“嗯。”黎耀抱着姜蔓,下巴抵在姜蔓的头顶,“今天天气好,我们去逛逛,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