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它“留仙”吧,嫦娥也定是想留下的。”
宋予安看着嫦娥花灯,想着前世白若璇同她讲的嫦娥奔月的故事,便想着成全这份遗憾。
“那这盏留仙便是公子您的了。”
直到那盏一人高的留仙灯送到宋予安面前,她才真的确定白若璇将这盏灯送给她了。
“叫人将这盏灯送回府里。”
“是。”
齐钰一声吩咐,人群中钻出几个人将留仙灯抬起往国公府走去。
“予安这生辰收获可是颇丰,白得一个彩头。”
“维远,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也想要这花灯?”
直到被王暄推了一下孟维远才回过神,他觉得自己方才好像失心疯了一般盯着个女子出神。
“一盏花灯而已,予安得了便是我得了,我还能同她抢不成。”
孟维远虽是兴致勃勃地去争取这花灯,但是他更喜欢的是竞争的过程,这结果倒是没有那么在意。
“二哥,方才那个姑娘可真厉害啊,生得也花容月貌。”
宋予安不怀好意地试探孟维远,她刚刚就发现了孟维远看着白若璇都看呆了。
“咳咳、是、是吗?厉害是挺厉害,长相倒是没注意。”
说完还此地无银地以手掩唇,转过了头,眼神飘忽。
齐钰看着他这番做派,很想不顾礼仪地赏他几个白眼,扔出“装模作样”四个字便不理他了。
宋予安也觉得她爹也太没出息了些,虽说她娘是万里挑一的女子,他也不必第一眼便这般丢了心神。
不过这也叫她放下了心,这说明他们是命定的姻缘,毕竟她正在为救宋谨知而努力,也希望孟清漪能顺利降生。
中秋节遇见之后,宋予安便再也没有机会碰见白若璇,她知道白若璇是白家庶女,嫡母对她虽不苛刻却也不关爱,她在府中定然是过得不太顺遂。
然而她在吏部观政这一年也从未在京中的各种宴会上遇见过白若璇,她特地派人打听过,白若璇当真是一次都未出席过,宋予安想着她若是能帮她一些也好,但是却一直都未能遇见。
吏部观政满一年之后,隆武三十六年九月,刚过完十六岁生辰的宋予安被授予吏部主事一职,虽然只是七品小官,也不比翰林院那般是天子近臣,但是宋予安也并不想在惠帝面前多露脸,她只需跟好太子殿下这个主子即可。
吏部便是太子亲政以来的第一个部门,她需要帮掌握好吏部的情况。一年的时间,足够宋予安遍阅吏部所有的文书,整个大齐的官员升迁变动、政绩考核都了如指掌。
这几年草原新上位的可汗好武善战,对大齐虎视眈眈屡屡骚扰边境,百姓不堪其扰,为了震慑草原骑兵,惠帝决定在围场举行一场围猎。
这场围猎不仅仅是要向草原展示大齐兵力雄厚,也是惠帝要借机考察一番自己的儿子们和年轻的名门子弟,因此此次围猎所有的王侯之家和二品以上的大员都携带家眷参加围猎。
除了考较之外,对年轻的高门子弟来说,也是一个露脸的好机会,若是碰到和自己看对眼的人,说不定还能成全一段好姻缘。
宋予安几人虽然官职不高,但是毕竟祖父均是股肱之臣,再加上太子伴读的身份,去参加围猎是必然的。
惠帝只带了皇后和两个个妃嫔,但是十几位皇子公主加上太监宫女也是规模可观。几十位王公大臣及其家眷,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围场出发。
宋予安本想跟着自己的马车,但是还未上车便被太子拎过去同他一同骑马。秋老虎的威力也不容小觑,她看着此时头顶高悬着的太阳,恨不得立刻便钻回马车。
“殿下,臣身体不适,不宜骑马。”宋予安哭丧着脸向齐钰求饶。
“哦?你身体哪里不适?”齐钰显然不相信。
“肚子疼,昨日怕是吃坏了东西。”说着便捂住肚子假装生病。
“是吗?既然肚子疼怕是不能自己骑马了。”
“对对。”宋予安点头。
“那上来吧,孤带着你骑马。”齐钰拍了拍身前的位置,示意她可以坐上来。
宋予安看着齐钰向她伸来的手,脸立刻皱得像个包子,“殿下,您何必戏耍我。”
“去,上马。”齐钰毫不客气地拧了一把她腮帮子上的软肉,入手嫩滑细腻,齐钰不自觉地搓了搓自己的指尖。
“是,臣遵命。”这么大的日头,躺在马车里看看书喝喝茶多惬意,为何殿下非要叫她一同骑马呢。
宋予安垂头丧气地走到马旁边,踩着马镫一跃上马。
这匹马同齐钰的马是同一匹母马所生,只在花色上有些许差别,都是罕见的神驹,去年生辰齐钰便将这匹马送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