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来控马,你到孤身后去,射杀他们,孤受了伤无法用剑。”
“好。”
宋予安想着只能用这个方法,将缰绳交给齐钰,摘下了马上挂着的弓。
齐钰忍着手臂的剧痛将缰绳在手上缠了几圈,另一只手环着宋予安的腰将她凌空抬起置于身后,于是两人背靠背,齐钰用手扶住宋予安她。
宋予安沉住气几箭齐发,马背上的黑衣人来不及躲闪便被射落马下,有的直接被马蹄踩中,当场吐血而亡。
射杀了最后一个黑衣人,暂时没有人追上来之后,宋予安才松了口气,她和太子终究是逃了出来。
宋予安转过身搂着齐钰的腰,“殿下,人都解决了。”
“好。”这时齐钰才收回手,换这只手控马,受伤的手早已没了知觉,全靠他咬牙硬撑。
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现下他们已经完全失了方向,马儿疾风载着他们直到山涧边才停下。
“疾风,累了吧,去喝点水吧。”宋予安摸了摸疾风的脑袋,叫它去喝水吃草补充体力。
“殿下,我帮您包扎伤口。”
齐钰的剑伤在上臂,袖子无法卷上去,宋予安只能将他的衣袍半褪,为他清理伤口。
二指长的伤口横贯在上臂,皮肉翻卷,血肉模糊,血将半个袖子都浸湿了。
自从亲眼目睹宋谨知死亡后,宋予安看到这样的伤口下意识地有些害怕,握着帕子的手都有些抖。
“别怕,这只是皮外伤,养几日便好了。”
“是。”
帕子将伤口附近的污血擦去,血水染红了脚边的一汪水。好不容易才将污血清理干净,倒上伤药,宋予安从袍子上扯下一块布条将伤口包紧。
此时的齐钰已然因为失血过多而唇色惨白,宋予安帮他穿上衣袍,因为过于担忧她此刻连齐钰健硕的身体都无心欣赏。
“殿下您没事吧,您脸色不太好。”
“没事,回去休养便好。”
“我们也不知跑到了哪里,还不知要怎么回去。”
“先找找路,若是找不到便只能等了。”
齐钰此时只想快些回去,若是在这个时刻受伤失踪,不仅是将大齐兄弟阋墙的丑闻摆给草原人看,也会助长草原人的威风,惠帝自然面上无光。
两个人无法辨别方向,在林子中转了半晌也一直在原地打转,最后还是疾风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山洞。
“围场怎么会有山洞?”围场是皇家私有,从不对外开放,三面环山寻常人更是进不来。
“想来是有附近的猎户从山上翻进来狩猎,在这里临时歇脚。”
“殿下我们进去歇一会儿吧。”
幸而为了狩猎他们马上带了干粮,可以将就一下,实在不行就出去猎个野兔山鸡烤烤也行。
本以为他们很快就会被找到,没想到山中夜色降临也没能等到救援。
“殿下,如果我们今日不回去,会不会给草原人看笑话?”
“放心吧,只要维远能安全回去,玉成会妥善处理的,绝不会泄露出去。”
王暄足智多谋,他知道太子遇袭被困山中,定会想办法将此事掩过,不会让这件事暴露。
虽说秋老虎的威力不容小觑,但是山中的早晚十分寒凉,宋予安和齐钰只能在山洞中生火取暖,之前猎户留下的物件很是齐全,他们生火并不费劲。
“殿下,今日遇袭谁是幕后主使呢?”
“暂时还未可知,但是孤心里大概有数。”
“不论是谁未免太不知好歹,草原人如此挑衅,他却只记着个人恩怨。”
宋予安本就对草原人深恶痛绝,如今还有这不长眼的人暗算太子叫草原看笑话,更是心里十分憋屈。
“气什么,孤都没生气,孤相信维远和玉成,他们会处理好的。”
宋予安察觉到齐钰说话有气无力,眼神也有些迷糊。
“殿下,您没事吧?”她伸手探了探齐钰的额头,只觉着烫得惊人。
“殿下您发热了。”宋予安解开布条,伤口周围十分红肿,她急忙打水将伤口清洗一番重新包扎,又将帕子浸了水搭在齐钰额头上。
此时齐钰已然发热得迷糊起来,先是喊着热,将外袍全散开了,没一会儿又哆嗦着说冷,蜷缩在一起好不可怜。
“殿下、殿下。”
“冷,给孤取床被子来。”
宋予安环顾了四周,根本没有被褥之类的东西,但是齐钰又一直说自己冷,嘴唇都颤抖起来。
她纠结了片刻,嘴角都咬出了印子也不自知,最后咬咬牙将外袍拖了钻进齐钰怀中。
反正同床共枕也不知道多少回了,将来还要一起生孩子,穿着衣裳抱在一起睡一夜又算什么事呢,现在可不是矫情的时候。
明日的事情便明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