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母亲最近让你练习女工,你如今给爷绣个荷包,应当没有问题了吧?”
南嫤嘴角微抽,还未来得及拒绝,他又道,“我们成婚快一年了,你都没送过我一个荷包。”又有些不满起来,心里某处莫名又开始不安。
她似乎真的没送过荷包之类的定情信物给他,他现在莫名很想要一个,哪怕知道她不会女工,哪怕知道她绣出来的荷包如何也配不上他的品味……
“可我不会啊……”南嫤苦笑。婆母让练习的女工都是红叶悄悄代劳,直到现在她连针都没碰过,要如何绣荷包?他可真会为难人……
思及此,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把,说道,“相公,能不能换个东西……”她顿了顿,“就拿方才的匕首来说,那是能工巧匠精心做出来的东西,相公你尚且瞧不上,嫤儿在女工上,实在没有资质,怕是这一辈子,大概都无法绣出令你满意的荷包……”
“那就下辈子接着绣。”
“……”
一时无言。他又将她抱入怀中,静静的拥着。
房里安静极了,因隔音好,他们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只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急促的心跳,还不平稳的呼吸,牵引着彼此情绪。
南嫤脑海里回响起他方才最后的那句话,心中染了几分莫名的惆怅……
努力压下心中的异样,许久之后,她轻轻答了一个,“好。”
好。我给你绣一个荷包。
“哒哒……”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房里的宁静。
谢桥搂着南嫤,过去开了门,发现外边敲门的谢桥的贴身小厮谢三。谢三满脸的焦急,他身后站着的是红叶与空青,脸色同样也有些不好。
谢桥皱眉,“何事如此慌张?”
谢三道,“爷,方才大理寺的人来报,说又出了命案,让您现在回去一趟。”
。。。
回谢府的马车缓缓前行,快到大理寺时,马车停下,车里的人却迟迟不出来。
马车里早已兵荒马乱了。
素了好几天的谢大公子,方才又忍不住抱着媳妇儿亲了一通,到这会儿已经无法下车了。
他的马车里,本就一应俱全,将小桌与杂物推开就是一张床。
将人倒在小床,又要胡来,南嫤一急,抬脚踢开他,“相公,你没听见谢三方才说又出了命案了吗?”
“不着急!”笑着,爬起来,又要倾身而上。
“你别过来!”南嫤一边捡起自己的衣衫,一边退到角落里,“你再过来我就从这里跳出去!”伸手就要拉窗帘。
“你确定?”瞧着她几乎□□的身子,谢桥笑得更欢。
南嫤低头看自己,脸上通红更甚,低下了头,“无耻!”
“方才娘子可不是这么说的。”男子轻笑,爬过去,将人捞在怀中,又亲一顿,这才放开。
到底没有做什么了。只是很不舍,抱着她,吐苦水,“还不都怪你,若不是你这几日短了爷,爷会这般急不可耐么?”
从来没有这样放肆过。
他是很注重仪式感的人,这事他觉得很私密,只会在家里,在无人知道的时候,在做足准备之前……这一次却这样不管不管,到底有些失了体统了。
但感觉还不错。
谢大公子仿佛重获新生。抱着媳妇又亲了一口,这才起身为自己穿戴。好在车上什么都有,他换新衣,穿戴整齐,待会儿出去别人应当看不出什么。
临走时,回头满脸恼羞的人,心头又痒,回去又啄了一口她的唇,“乖乖,等爷回家再好好疼你!”
他终于下了马车,南嫤暗暗松口气,谁知这时又听见他在马车外道,“你放心,爷忙完就回去,不会让你等太久!”
话说完,大笑着,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大理寺。
红叶与空青瞧着主仆两人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这才走上前来到南嫤所在的马车边。
空青说道,“小将军,他们走了。”
“嗯。”南嫤淡答一声,眸光就在此时暗了下去,而后同空青吩咐先回将军府。
她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决定先回去看祖父。好在将军府离谢府并不远,若确认祖父没事了,她再回谢府也来得及。
马车又缓缓前行。
不一会儿,南嫤也为自己穿戴整齐了,胡乱收拾了一番车里,又开了窗子散味儿,靠在那儿歇息,而后才想起什么似得朝车外问道,“红叶,药你带了吗?”
“带了。”车外的红叶手伸进来,将一个小药瓶送了进来。
南嫤接过药瓶,倒出两粒药,又将药瓶递回去给她,与此同时,红叶担忧的声音传来,“小姐,这药是能保证你不会有孕,但到底伤身。”
顿了顿,“小姐,最好的法子,是不要与他……”
“我自有分寸,你们放心。”
红叶与空青对望一眼,眼中皆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