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南嫤下意识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便又后悔,她有必要和他说吗?师兄是她恩人,是她发过誓要用一辈子去报答的人,这与爱不爱无关。
“那我呢?”
南嫤心下一沉。瞧着他,一时没了言语。
“好疼……”南嫤迟疑的一瞬,雪地上的人忽然抚着胃部喊疼。
“是不是胃痛又犯了?”南嫤本能的走过去,想将他扶起来。
“担心我?”手上一紧,她被拉住,而后倒入了软软的怀中,南嫤呆住。
男人伸出微凉的手轻抚她的面颊,“担心我还打我?”眼尾更加通红。
声线染着委屈,话未说完,柔软的吻便已落下。
南嫤心下直跳。呆住。不该是这样的……
意识却渐渐淹没在他疯狂又霸道的热吻里,到最后,耳边只剩下一阵阵烟火绽放的声音,口中全是他熟悉味道。
“你爱我……”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依依不舍放开她,满目委屈的说,“南嫤,你自己说过你爱我的,难道你忘了吗?”
“我……”南嫤无言,不敢多说话了。难道在这时候说那些都是骗他的话继续激怒他吗?想到方才谢桥的可怕,她犹豫了。
他定是也量定她不敢否认,这才故意问。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爱吗?”男人咄咄逼人,见她不言语,便又吻过来。
南嫤最后被吻得险些不能呼吸,才迫不得已说了个爱字。
男人显然很满意,没有再吻她了,只是将她抱进亭中紧紧拥着她许久。
沉默的相拥,南嫤一时也忘了推开他,也忘了他们已经和离了。
“我想过报复你。”许久之后,男人忽然说道,“大理寺各种残忍的刑罚我都想了一遍,我想过把它们都在你身上试一遍。我也想过杀了你……”他停住,没有继续往下说。
南嫤心绪万千,开口接了一句,“那为何没有动手?”心中有些忐忑,有些紧张,甚至还有些……期待。然后她又觉得有些荒唐。
“因为我觉得那样做都太便宜你了。”男人冷笑一声,忽然放开了她,死死盯着她,眼中又布满了恨意,“我最后还是觉得这样有意思。”
南嫤心头一紧,有些不明白他这样子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样的谢桥有些可怕。
实在太可怕,阴晴不定,浑身散发着戾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忐忑问道。
“现在知道害怕了?”他又是一声冷哼,“之前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个后果?你当真以为我谢桥是任人宰割的人?你当真以为对欺骗我、要害我性命的人我会心慈手软?”声音越发阴冷起来,好似方才那几乎温声软语的话是她的错觉。
南嫤心里更加发凉。
“我只求你冲我一个人来,别伤害其他人。”终于还是察觉到了他满满的戾气,她无奈说道。
男人又是冷笑,又捏住她的下巴,“其他人?你说的其他人,指的是周默还是顾昀?”眼中是他没有意识到的熊熊妒火。
“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
“呵!”男人又一声冷笑,似彻底失去耐心了,忽猛的将她抵在柱子上,又朝她吻来。
不,已经算不得吻了。
只是咬啃,惩罚一般,不断咬啃她的唇,很快就破了皮,他和着血腥味,却越来越疯狂,最后竟吻到了脖下、衣里……
“别……”南嫤又羞又恼,一番挣扎,好似更激起男人的愤怒,他干脆一把解下了她的腰带。
南嫤一声惊呼想到远离,却直接被他压在了亭中的长椅上。
身后冰凉一片,南嫤冻得直打颤。
“别,谢桥别……”这般的羞辱,她自然是不从的,恳求道,“别这样,谢桥,至少……别在这里……”她认命一般,一滴泪从眼中滑出。
男人疯了一般,死死禁锢住她,阴测测威胁,“南嫤,你最好顺了爷的心意,不然爷直接这样带你去前厅,让你们南府上下都看看你现在低贱的模样……”
“嘣!”
“嘣!”
亭外上空的烟花还在此起彼伏,五彩的光芒一闪而逝,应当快到新的一年了吧?
南嫤终于还是闭上了双眼,放开胸前阻挡他的手。终究是她对不住他在先,他这个人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却忍受不了别人算计他、欺瞒他,她很早就知道的……
默默不语,只有眼泪不断往下流淌。
她真的好难受。只因眼前这个人是谢桥,谢桥这样对她,真的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她甚至想,若此刻换做别人这样对她,她不一定这么难受……
心痛如刀绞,全身好像都失去了力气一般,哪怕周身寒风刺骨,她好像都感觉不到。
又好像麻木了一般。
但正当她彻底放弃挣扎任由他折磨时,身上却忽然一轻。
他走了。
南嫤有些惊讶,起身看时却只剩下了一个有些落寞的匆匆背影,以及他遗落在地的一枚玉佩。
她认得,那是他的贴身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