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边见白,房内才停歇,南嫤沉沉睡去。
。。。
等南嫤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身旁已经没有任何人。
昨夜,好像只是一场梦。
南嫤收拾好自己,便走出房间,好在她的衣衫还勉强可以穿。
走下楼时,便见楼下聚着一堆女子,好似仍是昨日那些围在谢桥身旁的那些莺莺燕燕。
她们好在正在送什么人离开,语气是不舍,却更多是乞求她快些走,就好似她得罪了什么人,她留下会牵连许多人。
南嫤走下最后一层台阶,那些女子也发现了她,她们只是看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便纷纷散了,好似她靠近会给她们带来灾难。
只有一个女子还在原地。那女子背着收拾好的包袱,怨恨的看她一眼,最后走出了逍遥坊的大门。南嫤瞧着她离去的背影,这才想起来她是昨日那个最后从谢桥房里出来的红衣女子,但是南嫤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
大理寺。
“爷,人来了。”
闻声,谢桥揉了揉眉心,这才睁开疲倦的双眼。
瞧了来人一眼,漫不经心道,“刘大人考虑得如何了?”
刘德全气冲冲,“谢桥,如今证据确凿,你又何必再浪费时间重查一遍,你这分明在浪费人力、财力,没有你这样办案的!”气得直呼谢桥大名。
“你确定是证据确凿?”谢桥问道,仍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好,既然刘大人说证据确凿,那我只问你两个问题,若你能回答得上来,那便算是顾昀一案无法再翻案。”
“你问!”
“顾昀与陈氏无冤无仇,为何要杀陈氏?”
刘德全冷笑,“以为谢大人要问什么疑点呢,竟是问这样最基本的问题?”
“你只需回答我。”
“顾昀酒醉糊涂,偶遇陈氏与其女林瑶走在街上,顾昀贪图林瑶美色,企图轻薄,陈氏一心护其女,顾昀嫌她碍事,最后恼羞成怒杀了她,这些是顾昀全部招认的,并且还将他杀人的全部过程都交代清楚,与死者身上多处伤口完全吻合。”
“好。”谢桥道,“那么第二个问题——顾昀为何要认罪?”
刘德全,“……”
“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人是他杀的,整个过程他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与死者身上七八处伤口全部吻合,就连深浅都符合,他不认罪还能做什么?这不明摆着的事,你竟还要问?”
话说完,更加觉得谢桥在无理取闹。
谢桥却不语,静静喝着蜂蜜水,喝完了一口水,这才又问道,“刘大人,你真的十分肯定以及确定不用我再查一遍吗?”
闻言,刘德全下意识要骂人。而后忽然顿住,瞧着优哉游哉的谢桥,他想到什么似的惊讶道,“你是说他交代得太清楚,反而是疑点?”
“刘大人还不算糊涂至极。”
谢桥放下水杯,又道,“先不说顾昀有没有杀人的动机什么的,我们只从杀人的角度来看,除非是职业杀手,不然正常情况下,犯人杀人时情绪一定是极激动的,尤其似顾昀这种第一次杀人的,当时肯定受了不小的惊吓,他怎么可能会专门去记他砍了死者多少刀,又去记伤口深浅是多少?”
顿了顿,看向刘德全,“很显然,顾昀案子还存在很多疑点,很值得再查一遍。”
听得谢桥这番分析,刘德全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只是有些好奇,之前谢桥打死不参与顾昀一案,如今怎么忽然对顾昀一案这么上心?
但他到底没有多问了。谢桥这个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他问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答案,只好同谢桥说他马上叫负责顾昀的案子官员将案子资料移接给谢桥。
谢桥又悠闲的喝了口蜂蜜水,这才点点头。
刘德全走后,谢三瞧谢桥又瘫在椅子上睡觉,忍不住问道,“爷之前不是说不会碰顾昀的案子么?今日怎么忽然便要接过来了?”
谢桥却不言语,好似已经睡着了。谢三瞧着他这么累,便也没有继续问了。
谢三默默的想着,正要去再为谢桥准备蜂蜜水,却忽然听见本该睡着的人又说话了。
“你去一趟将军府,让她明天来谢府一趟。”他说道。
谢三怔了怔,“谁?”
“我去叫谁?”
谢桥默了默,才又道,“南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