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身子如何了?”见林瑶还没离开的打算,祈月只好又问了一句。
林瑶答,“我正想说呢,老御医都夸南家大小姐医术好,兄长按照南家大小姐的方子擦了药,也喝了药,身上的伤倒是无大碍了,只是……”
祈月皱眉,“只是什么?”有些受不了她这般欲言又止的样子。
“只是如今兄长身子还是很虚弱,食欲也不高,我想到南大小姐有给公主开过开胃的药膳方,便厚着脸皮过来讨了,希望能亲手做些药膳帮助兄长振作食欲,但没想到南小将军这会儿不在。”
“那不凑巧了,师父今日确实有事回家了。”祈月道,“至于药膳方,我也不知道。实在不行,你可以去厨房府中问一问,他们做过的,应该有。但至于适不适合陈将军吃,怕是还得过问一下御医。”
“那是自然,多谢公主提点。那我便不打搅公主歇息了。”说着,朝祈月福了福身,便优雅退出了房里。
祈月在她走后,心头染了一丝莫名的惆怅,而后便忽然想回宫了。这陈府到底是别人家,她这样一直住着也不是办法。再说了,陈风现在一定还恨着她呢,陈家其他人对她肯定也心怀怨恨。
算了,明日便回宫吧,追风再好,到底也是别人的爱马,强求不得,她日后,一定会遇到一匹比追风更好的马,何必为了追风再来叨扰别人。
这般默默想着,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林瑶带过来的粥,她并没有喝。
。。。
将军府。
已是深夜。
南嫤寂静的房里也不亮灯了。
南嫤此刻躺在床上却是睁着眼。
忽然,眼前闪过一个黑影。
连忙起身瞧过去,看清了来人,南嫤这才暗松一口气,同时脸上堆起几分恼意。
“你怎么才来?
谢桥一脸笑意,直接朝床边走去,“怎么,才半日不见就想我了?”
“到底行不行,都等了这么久了?”
“什么行不行?”谢桥把鞋一踢,嬉皮笑脸的,直接钻进了被子里,“行不行,还得试一试才知道,你说呢?”无赖一般,将人搂在怀中,意味深长看着她,“要试一试吗?”
南嫤微恼,一把推开他,“别闹,我在同你说正事呢!”坐起身,不满的斜他。
她真的有些生气了。
她提心吊胆配合他演戏,他怎么这般没心没肺?
“嘘!”谢桥仍笑嘻嘻的,满脸不正经的又将人拉入怀中,“小点声儿,别打草惊蛇。”
“真的可以吗?”南嫤躺在他怀中,又有些忐忑,“他若是不来呢?”
谢桥笑了笑,“想不到,你竟也有如此胆小的一天。”
“我是担心他伤害顾昀。”
“就这么担心顾昀啊?”谢桥撇撇嘴,声音有些发酸,“白天的时候,哭得那么伤心,不知道的以为死的是你情郎呢。”
“你别胡说,我和顾昀只是朋友!”
“那若我是我死了呢?”谢桥问道,“若是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你无不无聊?”南嫤皱眉,“今日不是你让我哭的吗?是你说一定要演得逼真的,现在又来问我这话,你是闲的吧?还有,哪有人咒自己死的,你真是有些……”
“有些什么?”
“有些不可理喻!”
谢桥,“……”
“算了……”
谢桥不说话了,只是静静抱着她,南嫤等了好一会儿,他也不言语,她便也不说话了,只是与他静静躺在一处。
“媳妇儿,我累了,想睡一会儿。”半晌后,谢桥忽然说道。
南嫤下意识看向他,很想纠正他她已经不是他媳妇儿了,但见他正安静闭着眼,话到嘴边,便又咽下了。
他便又得寸进尺,将她抱得更紧。南嫤有些无奈,但也任由他去,他好像真的很累了,也不知道他来之前忙什么去了。
他睡了,她便更要打起精神来。
夜很安静,也很凉,被子里却是恰到好处的温暖。从前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他们也曾这样静静抱在一起,但南嫤却不记得那些个夜晚窗外的是安静还是喧闹的,只知从前抱在一起的每个夜晚,即使心中总想着要如何去讨好他、让他开心,但她自己好像也并不觉得累。
正如此刻这般,他们明明在等一个杀人犯的落网,今夜该是危险的,但他来了之后,她并不觉得那么害怕了。
她之前以为,将她与谢桥绑在一起、连在一起的,只是那一纸婚事,她递给了他和离书,他们之间的一切便可以了断了。
但事实却是,只要他们一遇到,便会不自觉靠近彼此,就此现在一般可以没有任何缘由,也不觉得尴尬的抱在一起。
很奇怪,这世上大概再也没有两个人同她和谢桥一样奇怪。而如今,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南嫤更说不上来。
但谢桥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啊,温暖到她都有了几分困意。
但她不能睡的,默默背起来了病例和所对应的方子,不知过了多久,房外忽然有打斗声响起。
“鱼儿落网了。”谢桥豁然睁开眼,笑着翻身下了床。
南嫤也跟着下床,很快来到院中,只见一个黑衣人已经被一众侍卫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