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会儿想歇会儿,你现在可以走了。”
男人捏茶杯的手微紧,又道一句,“好。”偏头看她,缓缓起身。
她察觉到他询问的目光,微微一顿,而后说道,“你明日可以过来。”
“嗯。”男人点点头,这才走了。
。。。
男人出了小山洞,越过几棵大树,沿着崖边隐秘的小径一直走,很快就来到了另一个较大的山洞,洞口有一队黑衣守卫,见到他来,恭恭敬敬让他入了山洞,离他最近的黑衣卫将一个东西递到他手上。
“主子说了,您戴上这个面具再进去。”
他低头看,是一个白狐面具。接过来,戴上了,这才走进去。
洞里。
谢桥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正被关在一个铁笼里,而他身旁,还有另外几个铁笼,此刻里面都关着人,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些人他都还认识,都是太医院的御医。
而离他最近的那两个人不是别人,竟是已经死去的李真和周默。
谢桥震惊,瞬间清醒过来了。
认真瞧了瞧,瞧着他面前笼子里躺着的的确就是李真和周默,而此刻两人瞧着是脸色微红,一点儿也不像是“尸体”。
他们竟没有死么?
谢桥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但李真和周默的确都是他在眼前死去的,尤其是李真,倒在他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没了气息,南嫤和仵作都确认过,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真?李真,周默……”谢桥心存震惊和疑惑,朝两人唤了几声,而后便瞧见李真缓缓动了动。
“李真!”谢桥又大喊,声音有点大,不仅是李真,太医院其他几位御医也纷纷都醒了过来,只有周默还未醒来。
李真醒来,见到眼前的一切,也很吃惊,眼睛四处看了看,然后转头看向谢桥,“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谢桥摇摇头,脸上也是一片茫然。他只记得她抱着痛哭昏厥的南嫤回房,路上却遇到黑衣人,那些黑衣人武功诡异,目的也很直接,就是要将他和南嫤带走,他记得他当时拼命反抗,后来谢二、空青还有南老将军也来了,当时一片混乱,他在混乱中好像被人洒了什么药粉,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次醒来,他们已经在这里……
其他醒来的御医也纷纷在问同样的问题,但谁也不能回答。
李真此时正瞧着周默,他现在脸上的震惊,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看了许久,而后朝谢众人缓缓问道,“我,我们现在不会是在地府里吧?”
话音刚落,便听见外面一阵开门声。
而后便有脚步声传来。
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只见他身形微瘦,身穿一袭云山蓝长衫,头戴白狐面具,直接走到关着他们的铁笼前,瞧他们一眼,忽而朝门外的方向拍了拍手。
很快,两个蒙面黑衣人手中端着东西也走了进来,他们端的东西看着像是水和馒头。
谢桥见了,微微吃惊。那两个蒙面黑衣人人穿着与那夜要抓他和南嫤的黑衣人的穿着是一样的。
默默的瞧着,那两个黑衣人已经来到面具男子身旁听见,只见面具男子一挥手,两个黑衣人便将端着的水和馒头分别放入了铁笼里,一人只有一个馒头和半碗水。
“保证他们活着,留口气就行,吃多了要拉也麻烦。”那面具男子如此说道。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来这里?”谢桥问道,眼睛瞧着正走向周默铁笼的面具男子。
那面具男子并不理会谢桥,瞧了还在昏迷的周默一眼,取了其中一个蒙面黑衣人的托盘里的半碗水,一把泼在了周默脸上。
随着几声咳嗽响起,周默醒来了,面具男子将碗一仍,又取了一个馒头丢在了笼里。
喂狗一样的分别给了他们一个馒头和半碗水后,面具男子便带着两个蒙面黑衣人就走了。
一切又归于平静。
现在他们确定他们不是在阴曹地府里了,但是这地方比起阴曹地府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
“周默,你没事吧?”见周默醒来,李真关切问道,同时很想知道周默为何现在还完好无缺活着的原因,他记得当时周默的确是已经病入膏肓,几乎气绝了,为何现在又面色红润,就好像他的病已经完全好了一样。
李真实在想不通。
莫非周默从前的病症,都是假的吗?
“你现在感觉如何?”李真又问道,“你还记得你之前犯病的事吗?你的确是病入膏肓了,我们都准备给你准备后事了……”
周默却默默的靠在铁笼的一角,不说话,也不迟东西,也不看他们一眼,好似根本看不见他们一样。
谢桥见李真满脸狐疑,不由得笑了。
“你笑什么?”李真问他。
不等谢桥回答,他身后一个御医就说话了,“李御医,你到底是人是鬼?你不是死了吗?”语气里也是狐疑和不可思议。
李真皱眉,仍看着谢桥,“他什么意思?”
谢桥手拿馒头,悠闲靠在铁笼边上,又笑了起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的确是‘死了’,就是在我面前,大理寺都备案了。”
李真眉头皱得更深,仔细想了想,却也只记得周默回光返照那天他与谢桥在墙角说话的场景,后来就什么都记不得了,依稀记得自己后来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后,便与他们一同关在了一起。
“事情变得越发的诡异起来了呢……”李真暗想之时,谢桥忽然又笑了起来,悠闲淡然的语气倒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就好像他早就料到会有今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