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不错,有些春意了。
初静在沐浴,林雪在一旁添水。
“夫人,您真的美,肤白,貌美,高挑,就是身体状态差了,好好喝药调理一下,先生是大夫,您可要好好听话。”
初静在浴盆之中,她说:“又是他让你说的?”
“不是。”林雪添完了水,坐到一旁洒了些花瓣。“我也是女人,是真的羡慕你。”
“羡慕我没有自由?还是一身病痛?”
周琮推门而入,“林雪,你下去吧。”
“是!”
周琮接过花篮,坐到她身旁。
“身体可还舒服?”
初静不语,她不想理他。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不完全把她当妹妹了,眼下她这个样子,可真让他怜爱。
“你……”周琮伸手,想去摸她的脸,她将脸别了过去。
“初静,你究竟要和我闹到何时?”
初静笑了,“一步一步耗光你的耐心,到时候你肯定会放了我,死了我也愿意。”
“你在说什么?”周琮真是不理解她每日在想什么。“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整日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兴许是着了凉,沐浴完后她有些头痛,头很沉,但她不想让周琮知道,下午沐浴完后她一直在床上躺着,林雪虽然在一旁,但以为她在休息,而且她脸朝内,林雪看不到,直到夜里丑时周琮进来,他刚躺到她身边就觉得她身上烫,平时她身上总是凉,尤其是手脚,周琮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他摸了摸她的脸,很烫,额头更是,她发烧了。
周琮刚从桃花客栈回来,见她这样,又惊又气,她肯定难受了很长时间了,林雪也不知道,失职,失职!
周琮在熬药,林雪在一旁跪着。
她很清醒,特别难受,直到周琮把她扶起来,喂她喝药。
她坚持不住,好不容易喝完药,整个人就摊在周琮怀里。
“你受苦了。”他心疼,整日缠绵病榻,这种生活何时到头?可她心里的结不解开,这种生活将会是常态。
休息了两天,总算好多了。
周琮从柜中给她找了件绿色的裙子,亲自给她梳了头发,插了几支檀木簪子,因她屡次用簪子伤人伤己,那些尖锐的东西,周琮统统收起来了。
周琮带着她上了马车,林雪在外赶车,一路上赵初静一言不发,极其被动地躺在周琮怀里,起初是不想看他,又不得不与他这么亲密,后来她真的睡着了,周琮也开心,她乖乖的听话更让他心生爱怜。只愿她以后不要闹了,他们好好过日子。
石奂山庄。
柳飞辰依旧沉浸在失去至爱的痛苦之中,赵初静安慰了他几句,看了看白梦蘩生前用过的东西,不禁失声痛哭。
她们二人志趣相投,又是有亲缘关系的人,突然失去,让赵初静伤心不已。
几人又来到白梦蘩长眠之地,依山傍水,又有绿树。眼看赵初静情绪越来越低落,情深伤身,周琮只得与柳飞辰后告别。
“送我一件梦蘩的随身之物吧。”赵初静道。
柳飞辰拿出了一个香包,赵初静也见过,梦蘩一直随身携带。
初静一直握着,周琮拜别柳飞辰,二人上了马车。刚上了车,周琮便一把将香包夺了过去。
“你做什么!”赵初静想抢回来。
“你不能碰这个,这个对你不好。”
“你给我!”这是梦蘩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赵初静仍想要回来,周琮无奈,只得从窗户扔了出去。
“你干什么!”赵初静要下车去捡,周琮一把拽回来了她。
“香包里有麝香!你别碰。”
这个香包赵初静熟悉,香味也熟悉,刚才又见这个香包,还是以前的味道,这个香味,居然是麝香!
这长时间,白梦蘩一直带着这种东西?
是谁是谁要害梦蘩?
她也想到那日午后周琮问她身上何香。
“你早就知道了那是什么香味!”赵初静绝望了。
周琮没肯定也没否认,他什么都没说。
“你是大夫,你自然知道!”赵初静明白了,她道:“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初静。”他想让她平静下来,想去抱她,可她满是抗拒。
“周琮,是看错了你。你是大夫啊!你是大夫!”
“不!”周琮将她抱在怀里,他解释道:“你可知那天夜里与乔紫嫣一起劫走你的就是白梦蘩的师父!你师伯,师父与她的恩恩怨怨你不是不知道,她一直是对你不怀好意的!白梦蘩接近你目的不纯!”
他这也是无奈之举,他让初静远离她也不听,索性什么都不做,顺水推舟,既然有人想害她,那正好省了他动手。
“你还记得我师伯,那你记得她是怎以死的吗”
周琮哑口无言。
“周琮。是我看错了你,我的错!”说罢,她便想要下车却被周琮牢牢抓住。
许是一时呼吸不畅,又内心有气。赵初静开始咳嗽起来,周琮拍着她的背,又拿来水,可她咳得十分厉害。
口鼻皆有血,周琮吓坏了,大声道:“林雪,快点!”
“是!”
周琮用袖子擦了擦她嘴角的血,周琮擦完立刻把衣服脱下,他现在有些害怕见到血,尤其是赵初静的血。
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以她的身体状况,若继续这样下去,他可能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夜。
“程翊!”
“属下在。”
“晚上陪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