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在夜幕提前笼罩平州后骤然停下,杨姮此时已经快马加鞭到了北山,而北山脚下一片混乱,那些兵士到处在寻人,杨姮的忽然出现一下子让她成为了焦点。
不过杨姮此时是男装打扮,而且西营那些兵马并没有多少人见过她的长相,一时间没人认出她是公主,除了清河。
“公……公……”
清河从担架上爬了下来,几乎是滚着到了杨姮脚边,杨姮乍一看这浑身是血的人,猛地后退了一步,等发现眼前人是清河,一颗心猛地沉了下来。
“清河怎么了?”
“世子……藏在……矿……埋伏……”
杨姮听着清河用力咬出了几个词,在看到清河浑身上下全是刀伤,瞬间明白他们中了埋伏。
杨姮面色一紧,魏明和魏曜是一起上山的,魏曜若是中了埋伏,那魏明岂不是也中了埋伏?
杨姮张嘴便要喊魏明,肩膀却被清河用力一拽,她一下子趴在了清河身上,便听到清河低声道:“四公子在山上,但,但世子说,要往山下跑,我们被逼着上山,但,但找不到四公子。”
清河说完,忽然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杨姮半张脸都是清河的血,人也愣在原地,被一个兵士一堆,便跪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
“先抓起来,是不是和山上刺杀温国公世子的是一伙人?”
杨姮握拳,立刻站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了一块令牌,说道:“我是温国公府的人,刚刚到平州,听闻世子上山,便来寻世子,如今世子遭遇刺杀,我要立刻搜山找出世子,你们为何还在山下,不上山去寻世子?”
那令牌,是很久以前,魏明给她的。
那次好像是魏明的生母被嫡母立规矩,魏明又被魏曙欺负了,他一时生气,便将温国公府的牌子砸在了地上。
原本杨姮是想还给魏明的,可总是忘记,后来想起,却将令牌留下了。
她那时想着,若是将来出宫,遇到急事,有温国公府的令牌可能会帮助她解决一些麻烦。
据她所知,魏曙这个纨绔子弟,经常用温国公府令牌去欺男霸女,寻常官员百姓,都不敢招惹温国公府。
令牌货真价实,有见过牌子的人辨别了真伪,于是守在山下的兵马没有怀疑,有个领头地对杨姮说道:“山上特使和荀大人已经在带着人搜山了,但是为了防止有刺客逃下山,或者有刺客上山,也担心世子可能会逃下山,所以才让我们这些人驻扎在山下随机应变。”
“虽然你是温国公府的人,但我们只听特使吩咐,不可能随你去搜山。”
杨姮原本也不需要这些人,没了阻碍之后,她收起令牌,独自一个人上了山。
她上山之后,那领头的人神色怀疑,便喊了两个人悄悄跟上了杨姮。
杨姮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于是故意将人引到了山上几个灌木茂密的地方,然后想办法甩开了身后的人。
这座山,她比他们熟悉不少。
清河方才说的话,杨姮没有完全想通。
但有一句,如果埋伏发生时,魏曜明知道魏明在山上,却依然要往山下跑,那一定有他的理由。
既然如此,杨姮觉得自己暂时先自己去找魏曜,而不是和魏明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