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早已昏死过去,杨姮见状,立刻让满春解开绑住她手脚的布条,满春着急解不开,却已经有人跳上了马车,一把长刀直接刺了进来。
杨姮撞开满春,直接伸手用缠在手上的布条卡住了那把刀,借机直接砍断了那些布条,然后抽出红雨对准马车外的人。
那人应声而倒,杨姮一脚将人踹下马车,将掉下的刀扔给了满春。
马车之外已经一片混战,山匪众多,乌泱泱一片,根本不知道有多少。
杨姮看见在人群中以一敌十的麻鲁,在麻鲁身后不远处,有人举着玄色的天龙寨旗帜,可是唯独看不到莫轻书。
山匪见人就砍,口中大喊:“杀进桐阳城,杀狗官,救百姓……”
满春吓得拿不住刀,带着哭腔问道:“公主我们怎么办?”
杨姮咬牙,“冲出去!”
杨姮拿出红雨对准周围想要上前的人射了出去,应声倒下了七八个人,杨姮跳上马背,大喊着让满春出来跳上马背。
满春上马之后,杨姮夺过满春手里的刀直接砍断了连接马匹和马车的绳索,直接骑着马冲了出去。
一路上有人过来,杨姮便让满春用刀砍。
借着红雨和长刀,杨姮带着满春浑身是血冲了出来,直奔桐阳城。
营地,魏明带着人闻人墨到此,便撞见了将方天胜带回来的司徒风。
方天胜之后,竟然还押着许多女人。
魏明见此,眉目微皱,问道:“这些女人是怎么回事?你们被村民围攻,难道帮方天胜的竟然是这些女人?”
司徒风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说道:“不是普通女人,这些人藏有刀剑武器,也会一些粗浅功夫,早就认了方天胜做头。这些日子,方天胜晚上消失,便是去村子里教这些女人练武用兵器,并且从这些女人嘴里得到关于我们,河道,行宫,桐阳城内的消息。”
司徒风走上前,避开了闻人墨,低声与魏明说道:“不止这一出,方天胜说漏了嘴,他们在桐阳城内也有这样的眼线,利用女子打探消息。”
魏明脸色微变,喊过洗棋:“立刻带人回城,将摘花楼围住,将里面的人悉数押入大牢,等候审问。”
洗棋愣住,说道:“大人,我们的人马如今全部守在天龙寨下,若是要围住整个摘花楼,人手恐怕不够,而且,如果他们反抗……”
魏明看向司徒风,司徒风抬手,招来副将。
“你带两队人跟着洗棋,去抓人。”
洗棋带人离去之后,闻人墨忽然问道:“桐阳城内花楼众多,为何魏大人只抓摘花楼?”
魏明淡漠地说道:“之前寻找方天胜,我已经让人排查过,摘花楼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是重点要查找的。过程中发现桐阳城大小官员皆爱去此处……更重要的是,这摘花楼十分大胆,这两年因为修河道和行宫不少女子丧父丧夫,最后都进了摘花楼……如果莫轻书在城内有眼线,这些女子比起其他人,要容易操控的多,毕竟很多人,都对桐阳城的官员,心怀恨意。”
闻人墨似笑非笑地看着魏明,说道:“大人似乎,很清楚桐阳城百姓的凄惨。难道不曾心生怜悯?”
魏明走到司徒风身侧,笑着说道:“如若我心生怜悯,岂不是会和先生一样,将自己大好前程断送,让自己变成一群山匪的同谋?”
“司徒风,抓住他。”
司徒风听到这一句,眸色一惊,却已经出手抓向了闻人墨,可闻人墨却很淡定,在司徒风即将抓到他的那一霎,闻人墨抬手,广袖之中淬毒的暗箭射出,只差半指,便射中了司徒风。
司徒风拉着魏明避开,抽过一旁的长枪打落了闻人墨射出的暗箭。
“闻人墨,你和莫轻书果真是狼狈为奸。”
魏明从司徒风身后走了出来,面色冰冷,眼中带着一丝得色。
闻人墨轻叹一声,笑道:“魏明,你果然也不是一般人。你们两个,真是有趣。我就在这里,逃不走了,不必这么剑拔弩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如何猜出我与莫轻书狼狈为奸的。”
魏明:“很简单,我不相信,以莫轻书的能力,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天龙寨壮大到这个地步,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他。而你与莫轻书关系匪浅,你既然是从闻人非,便也有这个能力。”
“除此之外,山上的那些机关,和故意出声将我们引进屋子里,让我们看到那些地图,都是你有意为之。将你引到我们面前,同时暗示我们河道的问题,当然,你应该也存了如果我们都死在山上,也是好事一桩的心思。只是那日你只看到我在密室里,不知道司徒风也掉了下去,所以暂时没有杀我,而是救出我,想要潜藏在我身边,你知道死了我,司徒风不死,天龙寨的谋划就依然无法成功。”
“当然,最后一点。你的志向若真的是走遍九州天下,何故在桐阳停留这么多年。当初河道路线有问题,是你第一个发现的。我曾经往京中寄信询问过,京中告诉我,你曾经以闻人非弟子的身份,送了一封信去工部,想让工部核查桐阳城河道之事,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一个关切与河道,甚至愿意暴露自己身份想要阻止河道修筑的人,怎么会变成只好钱财,胸无大志,看着那些苦难百姓还笑得出来的风水大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