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墨不笑了,看向魏明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魏明,依然是刚才那个问题。你将河道的问题,桐阳城百姓所受之难全部看在眼中,却依旧选择与那些贪官佞臣为伍是吗?权利在你眼中,比这上万人的性命更为重要。”
魏明轻笑:“闻人先生至今不明白,怜悯是无用之物。你若有用足够的权势,你才可以拯救这些人。螳臂当车,是为蠢货。闻人国师的弟子,居然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闻人墨,你不必与我讲这些。我不肯和你一样,自毁前程。道不同,不相为谋。”
闻人墨低头,摇摇头,说道:“道不同,的确不相为谋。若是可以,但愿是我与师妹学艺不精,算错你的命格。”
司徒风皱眉,又是命格?
魏明的命格,又是什么?
“司徒风,还不抓住他。让他继续妖言惑众,等人来救吗?”
魏明低喝一声,司徒风当即持枪上前去,只是他并没有尽力,虽然闻人墨和莫轻书有勾结,但是他与杨姮的初衷是想要以最小的牺牲解决桐阳城的事情,如果闻人墨死在了这里,那莫轻书一定不会罢休。
司徒风正犹豫之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动静,竟然是之前被关押的方天胜等人冲了出来,手中也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抢夺来的兵器。
方天胜大喊:“保护先生!”
随即所有人都冲向了闻人墨。
营地的士兵上去阻拦,可是本来营地的士兵大半都去守天龙寨了,剩余的刚才进了城,根本没有这么多人可以抵御。
司徒风只得暂时放弃闻人墨,选择回守保护魏明。
魏明却满面怒色,吼道:“方天胜怎么会有怎么多人?”
司徒风也觉得奇怪,刚才押回方天胜时,根本没有这么多人。
他看了两眼,大感不好。
“是那些民夫,他们被策反了投靠了方天胜他们。”
魏明大怒,抓过一旁的一个将领,吼道:“监工呢?为什么没有看住那些民夫?”
有人骑马冲进营地,放肆大笑:“魏大人,那些监工已经被我杀光了。我们前日才对过话,你可还记得我。\
魏明怒目而视,难以置信。
“莫-轻-书!”
骑在马上之人正是莫轻书,原来他早就在和魏明协商放人之时,分批放人下山了,下山之人一部分混入桐阳城,另外一部分则是化整为零混入了民夫的队伍之中。
因为魏明暂缓了河道修建的工事,所以民夫大都在休息,监工竟然也没发现多出了许多人。
这几日在这些人的游说之下,那些民夫便全部都反了,有山匪带头杀了监工,反抗的队伍瞬间便组织了起来。
“司徒风,我要你杀了莫轻书,你有几成把握?”
魏明已经红了眼,司徒风皱眉刚想说他若是去抓莫轻书,魏明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下一刻他便看到魏明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软剑。
看到那柄软剑,司徒风神色一晃,莫名想到了十年前顾佛屠村时从腰间抽出过的一把软剑。
定了定神,司徒风道:“六成把我,没和他交过手,不知道他身手。如果他不是高手,我有八成把握。”
魏明冷笑:“那你就去,杀了莫轻书。公主与莫轻书有联系,此时若是被人故作文章,让公主被冠上谋逆之罪,你知道后果吗?”
司徒风眸中浮现出杀意,他知道,魏明是故意说的这句话。
但……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
桐阳城内乱已经提前爆发,莫轻书和闻人墨根本不打算谈和,那就只能镇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