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依然温热,只是变得绵软,像是在游泳,到处都是熟悉的触觉与气息,身体沉进被太阳暴晒过的水里,整个人都越来越放松。
这种久违了的感觉,让楚惟紧绷着的神经异常舒适。
潜意识里,楚惟明知在户外睡下去没有任何好处,但就是无法舍弃惬意舒服的感觉,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越睡越沉。
第二天早上,楚惟被盘旋飞行的海鸟叫醒。他猛睁开眼,发现自己并未睡在后面廊上,而是睡回了楼上的大床。
楚惟的记忆还停留在仰面躺下去那刻,夜空无月,星光璀璨,风和海都异常温柔。
难道是记错了?可前一晚并未饮酒。
又或许是当真被海风吹得着了凉,迷迷糊糊爬回房间都不知道?可此刻头脑清醒,一点生病的样子都没有。
他起身洗澡,发现身上还穿着从家里带过来的真丝睡衣,可他之前明明穿着衬衫。
这让楚惟不禁开始觉得离谱,好像有一段时光被凭空减掉了。
楚惟换了衣服下楼,看到阿金正赤膊趴在后廊做俯卧撑。
汗水顺着紧实的肌肉线条往下流,灰色的运动裤后腰处被浸透了一片,颜色加深。他起伏着,喘着粗气,整个后背都被斜斜照进来的阳光照亮——充满了不自知的男性荷尔蒙。
虽然都是同性,但楚惟还从未看过肖璟言以外的熟人这幅样子。他突然顿住了脚,转身往餐厅方向走。
明明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但一种偷窥了他人的感觉突然冒了出来。楚惟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一口气喝下。
阿金大概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停下了运动,起身拿了条毛巾搭在肩上,一边擦汗一边往里走。
阿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什么问题,更没有意识到楚惟是在回避自己。他跟进了厨房,问:“早餐吃什么?”
楚惟为了拖时间故意拉开冰箱门,里面除了一些水果和口味奇怪的蘸料没什么可吃。
“要不,”阿金也凑过来往冰箱看,“还是帮你点那种点心?”
楚惟顿感不适,松开冰箱门又去倒水,端着水杯快速离开:“唔,好。”
楚惟找了个背对阿金的角度坐下。阿金顺手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打客房服务。
点了餐后阿金并没急着去洗澡换衣服,而是一眼看到了位于客厅和后廊间的一条横梁。
横梁足有两米多高,是阿金那个身高稍一蹦就能够到的高度。他握着横梁又做起了引体向上。
楚惟不动声色地变了个角度,问阿金:“今天的机票几点?”
他们原本的计划就是赶春节这天回去。楚惟答应了赵姨,晚上陪她一起吃饺子的。
阿金却一愣,松开手落在地上,突然开始支支吾吾:“那个……”
恰好有人来送餐,楚惟起身去取,完美避开了与阿金直视。
“怎么了?”楚惟拿回奶香肆意的小饼干,看阿金还愣在原地,问他。
阿金又开始用毛巾擦汗:“那个,咱们能不能迟两天回去,今晚不是还有新春活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