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惟疑惑。在他心目中,阿金还从来没有因为所谓“活动”破坏了行程。虽然回青城也是过年假,但楚惟突然对他的选择产生好奇。
“是昨晚的事?”楚惟问。
反正在楚惟昏睡之前阿金都未曾出现。楚惟断定他一定是去约了那位美丽的女孩。留下来,大概也是想要与她一起过节。
阿金连忙打断了他,听着是很有理性的分析,但不过都是在找借口:“我的意思,肖经理不是也过来了吗?总不能人半夜到,中午走?”
阿金说这句的时候,楚惟正往嘴里送了一块饼干,猛地被饼干碴子呛了一下,“咳咳咳”地咳嗽起来,脸颊和脖子一时变得通红。
楚惟还以为没有听肖璟言的话放弃签约,他就不会再过来了。半夜赶到?太过突然。
阿金连忙递上水杯,白毛巾挂在胸前晃啊晃。
楚惟哽着脖子顾不上喝水,哑声问:“你怎么知道他过来了?”
楚惟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肖璟言似乎不是在新春来临之际丢下北国燕庭那么大一摊事,跑来这里的人。
但随即他就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肖璟言或许并不是来找自己,而是来拜访母亲。这似乎更能说得通。
楚惟突然开始为刚才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紧张感感到羞愧。竟然以为肖璟言是为了自己大老远跑来,太过自作多情。
阿金却又开始支支吾吾:“我昨晚……回来的时候,在楼下……见到他了。”
“嗯?”楚惟猜想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有些难以置信,紧接着,想到昨晚在梦中体验到的那种,全身心都很放松的奇妙感觉,不禁又紧张起来。
他在试图理清一种几乎不存在的可能——他并不是自己回房间睡的,连衣服也有可能不是自己换的。唯有问了阿金才能确定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阿金,”楚惟放下餐盘,强迫自己与阿金对视,“昨晚,你回来的时候,我……”
楚惟话说到一半,一楼客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肖璟言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一眼看到楚惟和只穿了条运动裤的阿金,眉头立刻拧了起来。
阿金身上的热汗早已散尽,被肖璟言盯着不觉后背发凉。他这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于随意,连忙去找运动前丢在沙发靠背上的t恤。
肖璟言的目光和阿金的目光一同落在了那件纯白色运动t恤上。
它距离肖璟言的距离明显更近一些。
肖璟言冷冷地收回视线,伸手将t恤拿了起来,走向阿金,丢给了他。
t恤帅上腹部,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却力道惊人。阿金揉了揉肚子,吸着凉气连忙将衣服套上。
整个过程,楚惟都像是一只躲在实验舱拐角的小仓鼠,两只腮帮还存着奶香,身体蜷缩在沙发一角,眼神只能用“惊慌失措”来形容。
肖璟言没看阿金,又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楚惟,鼻子轻轻嗅了嗅,突然躬下了身。
楚惟本能地起身往旁边躲开,肖璟言擦过楚惟刚才坐的地方,取了一块盘子里的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