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肖璟言有了重新找回楚惟的理由和借口。
他的母亲不是凶手,且他受她之托要将“希望之星”交到楚惟的手上。
虽然阿金表现出对楚惟下落毫不知情的样子,但肖璟言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将母亲写给楚惟绝笔信的事情告诉他。
一来,可以让阿金心里放下这份担子。二来,万一楚惟与阿金依然保有联系,也好提前解开误会。
两人在靠近观音岛的码头见面。
曾经属于宋氏的大片区域,如今停满了启明星的船舶。
肖璟言听说阿金最近在搞新的项目:海钓,并且玩的很专业。
阿金约他一起上船,两人先是很有默契地对楚惟的事闭口不提,像是两位久别的老友,只坐在船上,静静地吹着海风,直到到达海钓区域。
“以前肖总就很喜欢钓鱼,”阿金说,“我还记得你走之后,他总是一个人去钓鱼,有时会叫上我,让我帮忙提渔具。”
肖璟言点头:“是,阿公以前经常带我和小惟去的。”
“他嫌我装的饵料不均匀,有好几次提到你,说你很聪明,这种事教一次就会。”
肖璟言笑:“那是因为有小惟在身边,不想被看笑话,所以学得格外用心。”
船停下后发动机声也消失了,月白色的船漂浮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四周空寂辽阔,只有远处的礁岛若隐若现,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肖璟言已经很久没有钓鱼,却还是记得肖邑曾经手把手教给他理鱼线的方法。
阿金偷偷往他手上扫了眼,笑:“我们比比谁钓的多?”
肖璟言点头,却终于忍不住说起了正事:“阿金哥,我想他。”
这个“他”自然就是指楚惟。
阿金勾起唇叹气,肖璟言与自己来钓鱼,却句句离不开楚惟。
“那有什么办法,人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放掉的。”阿金无奈。
他是指肖璟言明明看到了楚惟出现在北国,却没有立即将他“捉”住,故意打趣:“现在又在我这里装可怜?”
肖璟言也笑,笑得很无奈甚至还带了几分自嘲:“有时候想耍帅,以为那样很有担当。但反应过来又会后悔,还是自私一点好,至少心里踏实。”
两人一同甩杆,浮标点在海面上,远处的礁岛随着船身摇晃起起伏伏,弄得人心里没着没落的。
“阿言,”阿金唤肖璟言,“放手吧,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肖璟言微蹙了下眉,转而笑起来:“阿金哥,之前我收拾母亲遗物的时候,你猜无意中看到了什么?”
阿金显然对宋琳留下的东西没什么兴趣,过了许久才懒洋洋问一句:“什么?”
“信,母亲写给小惟的信。”
阿金眼眸倏然睁大了一圈。
他立时反应到那件事上,转过头盯着肖璟言的眼睛,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肖璟言含着笑,感到手中鱼竿动了便迅速回竿。
直到阿金追问,他才将拉了一半的鱼线放回去说:“母亲在信上说,当年尾随父亲与姑母的人确实是她派去的,但她并非要加害他们。她只是想知道父亲的近况,很思念他。阿金哥,那当真是场意外。”
肖璟言为了印证宋琳在信上写的,还特意问了阿彪关于阿虎的事情。
阿彪承认,兄长在十多年前因北国事故丧生。宋琳回归宋氏之后,先后多次派阿虎去内地打探肖颂禾的近况,私下里阿虎对阿彪说过几句。
这从侧面证明了宋琳信里说的属实。
阿金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很意外。
望着茫茫大海,脑中不断浮现最后见宋琳时,她枯败的模样,一时脚底心泛起寒意,有点不信楚惟会冤枉了她。
肖璟言依旧笑着,波光点点映在他的脸颊上,像是镀了层光。
“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肖璟言说,“信是写给楚惟的,不能再偷看了。”
阿金那尾竿的浮标突然动了,他迅速回竿。好鱼竿腰力很足,瞬间行成一个夸张的弧度。
一时间,阿金顾不上回肖璟言,只奋力收线。
肖璟言放下手中那根,帮阿金一起。
终于在两人合力下,巨大的赤红鲷鱼露出水面。
这是这片海域少有的品种,这么大个的更是少见。
阿金感到靠自己一个人的力气是不好把鱼弄上来的,默许了肖璟言的帮忙。
片刻后,半臂长的鲷鱼被甩上甲板,张着大口不住喘息。
阿金望着肖璟言笑。
肖璟言以为他要感叹这鱼来得不易,却不料对方说了一句:“早些时候,我帮小惟买过一块地,在非洲南部的小岛上。”
肖璟言:“……”
“不过……”阿金气息不匀,一边将鱼穿上挂钩,一边说,“他应该不在那的,上个月我去过了,那里除了一个观测项目组,什么都没有。”
“观测项目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