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书到底还是私下去见的姜彦,等宋霆谕得到消息匆匆赶到的时候二人已经有说有笑的出来,姜彦正挥手送着季凉书,季凉书还答应过几日去锦江南二人一起做新衣服。弄得宋霆谕像个傻子似的尴尬的在一旁不知做什么才好。
她从没设想过一个画面,就是三个人在一起的场景该有多诡异。跟搭档结婚生子的任务并不稀奇,大家都是专业的,不至于太尴尬,相信姜彦也习惯了;跟任务里的人结婚她经历过,其实感觉还不错,可以体验各种不同的人生,有时候感情投入过多任务过去很久都还会怀念那个人,至于一妻多夫,两个男人争风吃醋什么的……
想想都是那么有趣!
但——如果这两个男人和平共处,就少了很多乐子。
要不要给他们制造点矛盾呢?宋霆谕刚想到这儿猛地惊醒过来,自己这是失心疯了吧?
本想一整个下午都留在姜彦这儿,争取再蹭一顿醉江南送来的晚饭,谁知得到消息说太子有请。
她匆匆到了东宫太子府,只见太子府正殿里杯盘狼藉、酒气熏天,可以看出刚刚至少有几个“衣不蔽体”的美丽女子给太子表演,后来不知怎么太子来了脾气,把整个场子都砸了。
还有太子府总有的那股黏腻香甜的味道今天格外浓郁,像是一种劣质香料,也不知道是哪个太子宠爱的美人喜欢的。
“宋霆谕,父皇为什么不见我了?为什么还不放我出去?是不是有人离间我们父子?”太子双眼通红,全是偏执和狠毒,瞪着宋霆谕像是盯着杀父仇人一般,他离宋霆谕的脸只有寸许,甚至想要去扯她的衣服,被宋霆谕闪身躲过,“你上次说,谁惹事谁去入赘袁家,那是谁去?”
“太子,你喝醉了。陛下还没下旨,我怎么知道。”宋霆谕退后一步,尽量离他远一些,偏头避免扑面而来的酒肉臭气熏到自己。
“陛下没下旨?父皇下旨就晚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试图篡位?我死了,你就是太子!”太子好像忽然想明白了什么,蛮牛一样撞翻了身后的桌子,“这么多年,我才看懂你的狼子野心,你是不是一直觊觎我的位置?只要让父皇把我废了,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宋霆谕半闭着眼睛,并不说话,她不想解释,也无从解释。
“你不敢说话了?”太子放声大笑,脚下虚浮,差点被地上洒的酒水滑倒,“就是你,就是你!来人,来人,把宋霆谕给我砍了,给我砍了!我看还有谁能威胁到我,能离间我和父皇母后。”
自然没人敢动。
宋霆谕冷笑,“太子,早点睡吧,梦里啥都有。”
太子又扑过来,宋霆谕躲开后他直接撞到了雕刻着双龙戏珠的柱子上,“就是你,就是你!他们不敢动你,看我敢不敢!”
说着,从另一面墙上拿下一把挂着的装饰剑,跌跌撞撞的劈向宋霆谕。宋霆谕往后一躲,捡起剑鞘格挡,太子后退几步直接摔倒在地。
“殿下,您还是先走吧。”有小太监弓着身子上来劝宋霆谕。
这个小太监宋霆谕倒是认得,叫梁芳,是太子身边很得力的一个人,年岁不大却很精明,很会投太子所好又不得罪别的人,偶尔还能帮着规劝太子,可谓八面玲珑。
“恩,你照顾好太子,一切等他酒醒再说。”
毕竟是太子,宋霆谕不能真的出手伤他,也不能出言不逊,没得看他撒泼,就准备离开。
刚想走,太子就挡了宋霆谕去路,他毕竟是个男人,多多少少练过武,趁着宋霆谕在与小太监说话的空隙在她肩上猛推,竟真的把宋霆谕推了一个趔趄,随后她脚下一滑,就倒在地上。
太子剑锋随即袭来,宋霆谕就地翻滚,可那地上都是翻倒的饭菜和酒,还有些碎了的碗碟,宋霆谕不过转了两圈,身上全是脏污不说,两只手也被碎瓷片割了好几道伤口。
“太子,你疯了吗?”宋霆谕怒喝,但并没有用,太子的剑还是向她袭来。有一瞬间宋霆谕与太子对视,只见他眼中满是杀机,根本没有醉意!而且刚刚这大殿里还有不少太监宫女走来走去,现在竟除了穿堂而过的冷风一无所有,宋霆谕忽然意识到,太子蓄谋要杀她!
她以为太子糊涂,可是太子真那么糊涂么?只要不是个傻子,人都有自保的意识,太子又岂能任凭自己被废黜?只是他把仅剩不多的聪明用错了地方,他以为是宋霆谕算计他陷害他,只要宋霆谕死了,再无人能够替代,他的太子之位就稳如泰山,实则是他自己失了民心失了道德,若非如此,哪怕是宋霆谕,也根本不能威胁到他分毫。
既然如此……宋霆谕在地上挣扎,却被太子一剑砍在胳膊上,顿时血流如注,她吃痛之下动作放缓,又被一剑刺在腹部,好在伤口不深,虽然疼痛,却还有还手之力。此刻她到了一根柱子边,扶着柱子上复杂凸起的雕刻起身,才起身到一半,只见太子已经到了近前,又一剑自上而下迎头劈来,宋霆谕只能徒手去接,瞬间红黑的血洒在她半边脸上,让她看起来恐怖又凄惨。
宋霆谕就着剑刃推开太子,足尖点地,一个后掠就与太子拉开了距离,随后往外跑去,然而太子府中并非只有太子一人,太子府护卫已然全数出动,太子还在大喊着怀王行刺,府中护卫几乎将宋霆谕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