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偏好,经历的多了自然什么都要尝试。”姜彦道。
“行,以后慢慢就知道……”
话未说完,一个一身脏兮兮的小姑娘闯进客栈,那小姑娘八九岁的样子,有一双大大的眼睛,那是宋霆谕入云州以来见过的最水灵的事物,格外好看。
小姑娘很害怕,怯生生的看向宋霆谕和姜彦,却不敢上前。
曲水城这边吃不上饭的人很多,想必是这边食物的香气把她引了过来。
店里的伙计想要过去把小姑娘赶走,宋霆谕招手让她过来。
小姑娘很兴奋,但还是有点怕,在距离两三步的位置停下。
宋霆谕拿了个包子放在她手上,想了想干脆把一盘四个包子都给了她,“你拿去吧,慢点吃。”
小姑娘拿到第一个包子时就已经开始狼吞虎咽了,一边吃一边把手中别的包子塞进怀里。
姜彦一声叹息,“好在他们快到了,这日子快结束了。”
宋霆谕正要点头,此时那小姑娘正走到门口处,忽然口吐白沫、痛苦倒地,像个小兽一样全身抽搐着。二人见状上前查看,不用说是中了毒,宋霆谕那仅剩一颗解毒丹,她立刻给小姑娘服下,小姑娘的情况虽有所好转却还是嘴唇发黑,微微抽搐,看样子那毒很厉害,解毒丹并不能完全解毒。
“怎么回事?”宋霆谕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给她下毒,结果小姑娘误服了包子,可是刚刚已经验过了,那包子并没有毒。
不及多想,只见一队捕快手执大刀而入,不由分说就将宋霆谕二人围在当中,一个个凶神恶煞。
“来得真快。”宋霆谕冷笑,就好像早就知道迎风客栈要死人似的。
一个捕头打扮的人进来,扯起小姑娘却并没有仔细看,道:“死了!把这两个人给我带回去!”
捕快们一拥而上,就要过来拿人。
“慢着。”宋霆谕脸色阴沉,“敢问,在下所犯何事?”
“放肆!尔等民妇胆敢无理?”那捕头早习惯了百姓见到他就吓得屁滚尿流磕头认错,见宋霆谕不仅不怕还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顿时恼怒,“见到官人,还不下跪?”
“上宋律法有言,黔首百姓见官者跪,然吏非官,不跪。”宋霆谕继续道,那小姑娘被捕头一摔好像清醒了一些,微微转醒,见这么多捕快围着害怕的要命,像一根缺水的小白菜似的蜷缩成一团,好在她被扔在角落,那些捕快并未注意到她。
“你毒杀幼女,乃是死罪!给我拿下。”捕头没想到小姑娘竟然没死,再次催促。
几个捕快就要动手,姜彦立刻阻止,走近那捕头几步,道,“大人,我与娘子初到此地,与那小姑娘无冤无仇如何会害她?再说包子是店家上来的,我与娘子还未动筷,就算有人下毒,也应该是店家所为才对。”
“别胡说,别胡说!”早就缩到楼以后的掌柜忽然跳着脚出来,“我们客栈的东西怎么可能有毒!”
姜彦看着掌柜,“口说无凭,谁能保证是不是你要谋财害命,致我们于死地?”
“有道理,”捕头摸着下巴想了想,“既然如此,一起带回去。”
“你……”客栈掌柜气得跳脚,不敢骂捕头,只能把矛头对准宋霆谕二人,“你们两个要死不自己找个黑窟窿死去,自己倒霉连带着我做什么?”
那捕头哪肯听话,又是催着那些捕快动手。
宋霆谕和姜彦交换了个眼神,宋霆谕暗暗摆手,示意姜彦不必反抗。那捕头见状以为宋霆谕怕了,更是态度嚣张,吩咐捕快们把二人带回县衙大牢。
岩厚下午才回客栈,回来时已经不见宋霆谕和姜彦二人,而客栈掌柜还一如既往没精打采的等下一个不知何时到来的客人,见是岩厚直接一口否定,说昨日根本没有人住在客栈里。岩厚潜入昨日住过的两间屋子,发现三人的行礼尽数不见了,连岩厚自己的也没了,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出了客栈岩厚暗自着急,又觉得以宋霆谕和姜彦的能耐不会有什么事。正愁眉不展,忽然一个脸色很差,走路都有点摇晃的小女孩叫住了他。
“哥哥,你是在找凶姐姐和温柔哥哥吗?”小女孩就在客栈后面一条背街的石阶上,若非岩厚从后面潜入客栈,还真的看不到她。
凶姐姐和温柔哥哥?这个形容……倒是贴切。岩厚坚如磐石的脸上也不禁裂开了几条缝。
“不错,你见过他们?”岩厚蹲下身问。
小姑娘猛点头,“见过,他们、他们——”
小姑娘把发生了什么给岩厚讲了一遍。
“那个大捕头用了半两银子把我从爹爹那里买了过来,爹爹说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活下去,”小姑娘一双大眼睛里噙满泪水,却倔强的不肯让泪水流下来,“可是那大捕头没给我饭吃,只给我吃了很苦很苦的药,把我放在客栈门口让我去要饭,我去了后就中毒了,特别难受,是凶姐姐给了我一颗药丸,吃过之后就好多了。”
“掌柜被抓走后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放回来了,还带着捕快来拿了凶姐姐和温柔哥哥的东西。”
岩厚越听越气,一拳打在青石板上,那青石板年深日久不甚结识,竟然被他砸出了一道裂缝。
小姑娘哇的一声就哭了。
“你别哭,”岩厚是个钢铁一般的汉子,但面对泪水涟涟的小姑娘却是没有办法,给了小姑娘几两银子,道:“你就在此处等着,如果饿了就看看哪能买到吃的,两日之内我必会回来。”
小姑娘点头答应。
岩厚冷静下来后想了想,没有立刻去找宋霆谕,而是奔着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