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离华听了宋丹阳的话气得欲哭无泪,拍着桌子吼道:“去书局买本带图的草药大全!怎么?还想我给你画?快去。”
宋丹阳一路小跑地出了门,岳离华回身正准备给冷望舒渡着灵力催动毒素尽快从汗液里排出来。只听身前一个幽幽地声音道:“这是在哪啊。”
“厚德,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什么好些了吗,我不过是睡个回笼觉,都被你吵醒了。”冷望舒昏昏噩噩地说。
“少来,你拿了我的避毒丹,是去藏经阁了吧,怎么避毒丹没够用?”
“哎呀,我在藏经阁誊抄了一份斧法,就差半句口诀了,总不至于再浪费一颗避毒丹吧。”冷望舒勉励支撑着身体挣扎着想要起身。
岳离华扶着冷望舒起身,嘴里也不忘埋怨:“胡闹!岂能为了节省一颗丹药罔顾了性命。”
“抄好的秘籍在这,小火花你平日里督促宋丹阳练吧。”冷望舒全然不顾越离华的碎碎念,从革带中掏出之前藏好的折子递与岳离华,“好冷啊,小火花你快生把火给我暖和暖和。”
他身中剧毒,又失了许多血,此刻自然畏寒,可若说点火把取暖,未免说笑了,越离华接过秘籍,搀扶着冷望舒进了自己的卧室,随手从封印珠中取了些裘袄与冷望舒披上,说道:“来南叶行得匆忙突然,又是夏天,棉被都没有准备,只随身带着的几件冬衣尚未从封印珠中取出,你先用着。”
顾虑着冷望舒呼吸困难,岳离华转身去开卧房的窗子,却听见身后虚弱的声音说得很是急切,“你要理清,南叶各势力从中寻找能忠于小国君的人还得从你那情敌入手。”
岳离华听得他这句话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猛地回身怒视这半依在床榻之上的冷望舒,“情敌?都什么跟什么?”
“宁国公世子妃林雨澜,从前是太子宸王党羽,身为皇商的林家一直想向仕途靠拢,先是攀了尹氏的亲家,后来宸王失势,皇商林家仗着雨澜有几分美貌转而将她许给了令王一派宁国公世子,恰巧宁国公也想控制皇室账目便认下了这门亲事,林雨澜对宁国公世子可以说是毫无感情可言,特别是宁国公吞并了皇室采编的事由,林雨澜对宁国公府怕是只有痛恨了,她心里有怀念宸王,痛恨余影孟一派的种子。还有傅家,……咳咳。”
冷望舒的话语在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中断了,这一番话倒是提点了岳离华,太子三月班师回朝之后倒台,同尹氏覆灭时间相近。尹氏既然是太子一党,会不会尹氏覆灭与太子倒台有关。这种事找个机会去问问堂綦为好。目前冷望舒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劳心劳力,“先不要回报工作了,身子还弱着,早茶还没吃上,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不用麻烦了,我凌晨时分烧肉就酒吃得很美。”冷望舒笑着答。
岳离华听他这话时间有点不太对劲,“凌晨烧肉就酒?你再山上打好猎物烧好肉,吃完早饭去抄的秘籍?”
冷望舒惭愧地摸了摸鼻子,每次知道自己犯错了冷望舒都会是这个样子,“带到藏经阁,边吃边抄的。”
见他这样岳离华也不好再说他些什么。只是轻叹了一口气,自己这几个同伴一个傻到分不清别人派人保护她还是监视她,一个那叫不知者无谓,独探龙潭虎穴他还挺得意,一个虎到去毒气室里喝酒吃肉,这各个都是极品啊。
不过他要是不紧着吃饭,倒是昨日那木桩子的事得好好思量思量。
“有件事我还得问你,我俩去敬园打茶围的时候,你呈上去的那首诗,不是你写得吧。”岳离华问道。
“不是啊,是给我莺儿那个线索的人给我的,说是我拿着那首诗去敬园,莺儿才会见我。”
“写得什么啊。”
“好像写的是梅花,不过这种咏物诗……有人来了。”
光顾着同冷望舒谈话,完全没有注意有人来访,岳离华发动探知,察觉到院门外尹堂綦正要推门。冷望舒似是有所顾忌,挣扎着想要站起,又被岳离华一把按在床塌之上,“怎么?你中毒都快被毒死了还想着开门去?老实躺着休息。”
岳离华转头去应门,担心冷望舒为了躲着尹堂綦趁自己开门时溜走,故意没去拔他穴位上的驱毒针。
待岳离华出了房门,尹堂綦已经步入中庭。
“平日里不都是去当一天的差,今天怎么回得这么早。”岳离华带着不悦的语气,像是在埋怨尹堂綦不该出现。可她是打心里希望家中能有个人的,毕竟冷望舒现在的状况需要照顾,多个人就多个帮手。不然也不会出门迎堂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