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离华对他这股子阴阳怪气感到莫名其妙,又怕这位师兄要宣泄怒火。须知她这位段师兄,在云遁宫就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只要他在气头上,总要伤些人。遂道:“我要找你在南烨我就找了,当初不管在影卫府地下,闫洲城驱除蛊祸后,还有在章尾山取过龙鳞后,我都有明确地邀请你与我同行,而你都是明确地拒绝了,与我同道既对你如此不便,我自是不好多来打扰。”
“是啊是啊,小火花一向最不愿意麻烦别人了,之前她翻江倒海,都是瞒着我自己做的。”
可冷望舒的解围似乎没起什么作用,反而让那面目硬朗的青年平添了几分怒气。语气没来由的厉了几分对冷望舒道:“你闭嘴,谁不知道你从来跟她一个鼻孔出气。你当然向着她说话。”
如此,本就微妙的的气氛又平添了几分尴尬。
说来也巧,此时恰逢宋丹阳当值,给船上乘客送果点。他轻扣了三声房门便推门而入,而后就吃惊地堆在了门口。半晌,他回过神来将门掩上,轻声问道:“你们在这里开秘密会议呢?”
岳离华正愁着怎么打开气氛,宋丹阳来得可是正好。如此,岳离华紧将杵在门口的宋丹阳拉到桌案前,对段横说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宋丹阳,我新收的阁众……”
话说一半,却被段横出言打断:“知道,在闫州城时知会过。”
“呵呵,是吗,我倒是给忘了”岳离华用傻笑极力掩饰着心虚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嘛,从新认识一下。他有天赋也肯努力,修为进展算快了的,以后阁内处理重要且秘密的事务又能添员大将了是不是?”
岳离华嬉笑着拍着宋丹阳的肩膀,极力说着转移话题的话语,情急之下想说得不想说的也都说出口了,宋丹阳这小子确实天赋异禀,修为进展是天才级别,所谓算快的实在是个委屈的评价,岳离华夸得磕磕绊绊实是觉得这评价不够中肯又根本不想夸他,声怕宋丹阳那自大的性格飘到天上去。
况且岳离华发现,这些插科打诨根本没用,段横的脸色更严肃了。
于是岳离华向段横的身侧挪了几步,俯下身去在他耳边轻语道:“你既知道厚德他向来只听我的就别难为他了,他都遵照你的指示将我带来此处了,这不就是听了你的嘛,也算破天荒了,消消气,这还有新人呢,给新人留个好印象,哈,也给我这个阁主留点面子。”
“哼,听我的指示?他只不过是为了这个。”说着段横从桌案上的竹简里抽出了一叠绢帛摔在了桌子上。
岳离华拿起那叠绢帛定睛一看,这不是甲板下层绢帛吗?墨迹还很新的样子。于是向段横问道:“这东西你从拿得到的。”
“这还用问,当然是从你们统帅那誊下来的。”
岳离华喜出望外,为防止气头上的段师兄开出自己给不了的条件,岳离华毕恭毕敬对段横行了个礼,礼毕,一边说道:“东西我收下了,改日再来道谢。”一边扯着宋丹阳和冷望舒的衣袖就要往船舱外冲。中途却被宋丹阳挣脱开了。任凭岳离华怎么对他使眼色,怎么对他腹语传音,宋丹阳就是岿然不动。
“你和望舒有什么事情去忙吧,我还在执勤中,帮不了你们,况且我要留在这里,我跟阁主你这位师兄挺投缘的。”
岳离华无语,你跟他见过几面,你知道他什么样的人吗?他的心魔发作起来见什么揍什么,不卸掉人几块骨头不带完的,你可仔细掂量着。
可岳离华将心中所想以一个极快的语速腹语传给宋丹阳的脑中之后,宋丹阳似是打定了主意,不跟岳离华走,只是对她摇了摇头。
岳离华只好丢下一句“好吧随便你吧。”带着冷望舒离开了毕间船舱,“快走,回附耳阁好好研究研究下面的构造,应该能节省不少找堂綦的时间,按原计划行事,我的肉身就交由你看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