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针房,船上放指南针、司南的舱室
“你可是知晓了其中什么隐秘?”冷望舒向岳离华问道。
岳离华回答道:“没有,我只是在想,就像我本是被派去苍茫之海找只有烛龙之鳞才能承装的秘泉的,出行后才被告知还有尊大佛爷需要保卫,只怕这样先出发之后才发布任务,在南烨很是常见,也不排除是到了指定地点相应的任务才会下达出来。总之出动半城之多的修士,这么大的兵力部署肯定不正常,还是多加小心吧。”
冷望舒是对岳离华的担忧不以为意,四仰八叉地依在榻上,说道:“也不用太过忧心,即是只能用烛龙之鳞盛装的泉水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取的,上次朝暮山送二公子出城,南烨高阶修士以被你收拾了大半,想来是派的人质量不行只得数量来凑。利害茬子可都在你那天字甲板上呢,有些个南烨修士下迷药的手法了得。你可当心。”
“唉对了,你冒着差点被撞破元神出窍的风险去下层甲板探查,可有结果?”
岳离华摇头道:“没有,下面的船舱结构很是复杂,和常规的船舱不同,是个空旷的大空间,遍布层层叠叠的浮板桥梁和旋梯,迷宫一般,也不知道哪个旋梯是通向哪的,我肉身还在上面扔着呢,哪敢深入探索,而且我刚下去就听得舵室里的水手说,天字甲板的大人物怀疑大浪是有人刻意为之,要清点这船上的高阶修士,还要调取水手名单。我可不就回去了。回去就看见肉身还好好地躺在房间里了,幸好萍萍来得及时。”
冷望舒道:“那还好,西越人既然讨要水手名单,说明他们在甲板下没安排人,就不用担心,堂綦被人看见那张同单刀一模一样的脸,让人换了赏金去。你说是不是啊丹阳。”
说着冷望舒向坐在角落里的宋丹阳扔了块茶点,自从宋丹阳被岳离华扔在角落里的椅子上,他就特别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对偷袭岳离华一事有所介怀,宋丹阳没答话。不过他精准接过了飞来的茶点握在了手上,看来没傻。
“行了,有些事情别往心里去,警惕是应该的。”岳离华走到宋丹阳跟前拍拍他的肩膀出言安抚,回身又对冷望舒言道,
“找堂綦的事情还是要尽快,谁知道西越那太子疑心病范起来会不会暗中彻查整个甲板下层,还是我去想办法拿到呈给西越太子的那份水手资料,看看堂綦究竟在甲板下做什么职务,趁还船舱與图,试试能不能找到甲板下面的结构图吧。推断一下堂綦究竟会在什么位置吧,下面实在太大了。”
“需要我做什么吗?”冷望舒问。
“照顾好萍萍,我和宋丹阳的房间总有南烨修士前来安排工作,没法藏人。萍萍也只能交给你了。”岳离华又道,“丹阳,我们也该回去了,天晓得南烨什么时候会突然召集修士议事,你心里挂念厚德和萍萍,就巡逻的时候多给他二人拿着吃食和酒来,上层甲板有西越人,他二人去拿吃的不方便。”
言罢,见宋丹阳起身“哦”了一声,估计着应该是听出岳离华话里的意思了,冷望舒和何萍萍的项上人头,也都在西越人的悬赏令上,当然不适合在天字甲板那种空间开阔,人多眼杂的地方活动。至于岳离华,自从发现了玄武院住着西越太子,就没有摘下过面具了。
议事后的几天,岳离华也是按自己的计划逐步寻找堂綦所在的线索,可针房里的與图就真的只有甲板上面的部分而已,舵室里原本存放水手名录的盒子也是空空如也,岳离华记得那名录给西越太子看过后是交还给了南烨帅队的最高统帅的,居然跟本没有放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放回去,还打不打算放回去。
岳离华几经寻找终无所获,便思索着,还是直接去甲板下的迷宫里找人。万一南烨统帅就是存心将这两样东西换个地方藏起来,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與图和名录上,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故此,岳离华打定了主意,这天她以晕船为由向统帅告假,约了鸟身的萍萍到天字甲板,让何萍萍变作她的模样躺在她的船舱里装病,为了方便应付简单的突发事件,还熬了大几碗奇奇怪怪的药摆在船舱里的桌案上方便教何萍萍临场发挥。迷幻的,致吐的,当然还少不了泻药,一样一样地教给何萍萍,告诉她怎么坑人。
而后岳离华自己则去找了冷望舒,打算将肉身交给他看管,以免元神出窍时肉身有什么闪失。
当她抵达黄字附耳阁准备将计划交代与冷望舒时,一向对岳离华言听计从的他却没有答应。只说有人一定要见岳离华一面,请她务必亲自去地字毕间一趟。
于是岳离华在冷望舒的引领下来了到黄字毕间,对了特定的敲门暗号后,推门而入,会客的中堂里一位面目硬朗脸色苍白的青年,正是多日未见的段横。桌案上竹简落成了一座小山,这样的光景在远洋楼船上出现,显得尤为突兀。
“我以为你会来找我。”段横似是听到了来者的敲门声和脚步声,身子没动一下,眼神也没有瞧向来人,冷冰冰地跳过寒暄和问候,直接来了句颇带怨气的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