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对不起夫人,可这么多年他做了那么些折寿的事也足以偿还恩情了。
柳洳雨很好说话,望向沈厉贺,“阿黎,把他送到官府里去吧。”
管家大惊,“小姐,您……您刚才说只要我说了实话,便把我放出去……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柳洳雨偏了下头,一点都不心虚道:“我哪里说话不算数了?我可没说那个放字,送到官府里去,不就是从这出去了?”她可一句假话都没有说呢。
这人险些害了姨娘是既成的事实,难不成以为交代清楚事实便能脱身?做梦也是讲个基本法的。
管家面色灰败,知道自己是落了圈套,不甘心道:“小姐,您不能这样做啊,我要是被治了罪,我儿子孙子以后怎么能抬得起头?您这是要逼死他们啊。”
“逼死他们的不是她,是你。”沈厉贺声音冷冽,眼眸深沉,“顾七,把人送到官府里去,好好招呼着。”
如果不是当日他多了个心思回去看上一眼,那安安就沉在那片水里了。
他恨不得将这人千刀万剐,送进官府里去倒是便宜他了,罢了,就算是把人送到官府里去,他也有的是办法让人不好过。
柳洳雨默不作声,沈厉贺的话便是她想要说的,现在想起子孙后辈名声不好听了,怎么,你子孙是人需要尊严,我和姨娘就活该去死吗?
顾七沉默地将管家拎了起来,直接点了穴道,省得他嘟囔求饶。
仲七郎好不容易才将嘴里的布给吐出来,赶紧嚎叫道:“别忘了我呀,把我也送到官府里去好好招呼着吧,顾七哥,顾七郎,七哥,顾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
顾七身形一僵,险些跌倒,不敢再多待,匆匆走了。
沈厉贺也不理他,“药差不多煎好了,我们该走了。”
他这一说,柳洳雨就不想上去了,哪怕是坐这和仲七郎唠嗑,也比喝那让都发苦的药好吧,一想到那药味,她赶紧那苦劲又上来了,下意识皱紧了眉,“我觉得这事还有许多疑点,我再问问仲七郎。”
仲七郎眼睛都发亮,“对,这事我得好好和你说说,我还能告诉你点其他的,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我知道的东西可不少。”
把这小姑奶奶哄好了,他还愁出不去?
沈厉贺轻笑,“药凉了更苦。”
仲七郎是个不老实的,他可不想两人单独说话。
更苦……柳洳雨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也没什么问的了,赶紧回去吧,今天都耽误你一天时间了,你早些歇息。”
她可没有怕苦,她一个给人开药的大夫怎么会怕苦呢!
说着,她便扭头走了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