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洳雨点了点头,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对榻上的施星竹行了一礼,“郡主万福。”
施星竹摆了摆手,“赶紧起来,不是与你说过,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小一周没见,两人之间也没有多生疏。
柳洳雨只是笑,“听庄嬷嬷说郡主身体不舒服,我来给你把脉。”
上位者的心思是最难测的,爱之生,恨之死。
哪日郡主看她不顺眼了,前尘种种都能成了她的罪证。
这点,柳洳雨还是清楚的。
“我没什么事,是哄嬷嬷的。”
虽是这样说,施星竹却还是伸出柔软的手腕,搁在了桌上。
柳洳雨给她把脉,又叮咛了几句,余光瞥到桌上的帕子,有些忍俊不禁。
这帕子,和她做的真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笑什么?”施星竹戳了戳桌子。
柳洳雨立即收敛笑意,摇头,“没什么。”
施星竹鼓了鼓脸,不甘心问道:“你能看出这上面绣的什么吗?”
停顿片刻,柳洳雨答:“是鸳鸯。”
施星竹坐直身子,眼睛发亮,“我终于找到一个明眼人了,绿珠这个眼瞎的,非说我绣的是野鸭子。”
“明明就是鸭子。”绿珠小声嘀咕道,谁家鸳鸯长成那副模样?
柳洳雨笑了笑,她当然知道,因为她绣出来的鸳鸯也和鸭子一样。
只有手残才能懂手残的痛。
施星竹屏退屋内丫鬟,“有什么需要我插手的吗?”
柳洳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柳家事,摇了摇头,“多谢郡主关心,不过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施星竹笑得戏谑,“也是,毕竟有沈二在,他不会放任你出事。”
就是公认的废物沈二也能将一个商户玩得团团转,更别说现在高深莫测的沈二了。
想了想,施星竹又问:“听说你和沈二订婚了?”
柳洳雨不知该不该对她隐瞒,默了片刻,先是摇头,再是点头。
施星竹了然地摸摸下巴,眉梢染上喜意,又不放心,叮嘱道:“沈二那人心思重,手段也狠,你还是离得远一些。”
柳洳雨刚想反驳,便听到她继续道:“现在想想,我那好堂妹怎么就突然眼瘸非他不嫁了,到最后原来是我眼瘸。”把狼当成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