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中年女子的话后,盛卿不禁蹙起秀眉,你求情就求情,怎么还扯上选秀纳妃了?
魏凛他一个无cp男主也配纳妃?
盛卿正想着,就听那身穿华服的中年女子继续道:“陛下切不可过分迷恋那苗疆女子,陛下可别忘了,前些天宫宴上那澜国皇子意图不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陛下,可万万要小心苗疆人,不要被苗疆妖女蛊惑啊!”
那中年女子似乎在宗族里地位很高,很有话语权,所以什么话都敢说。
而盛卿听到那中年女子的话后,则是有些懵。
什么苗疆女子?
魏凛迷恋苗疆女子,他天天跟在魏凛身边,他怎么不知道!
为了弄清楚,盛卿快步走到勤政殿的门口,在一群人震惊的目光中推门而入。
这突然冒出来的青年是谁?
他居然都不通传就只直接进入勤政殿!
强闯勤政殿,最少也得挨一顿板子,要是运气差,撞上陛下心情不好,说不定要直接被杖毙。
众人等着方才那个不知死活的青年被魏凛命人从殿内拖出来处罚。
可惜等了半天,也不见殿内传来动静。
而勤政殿内,盛卿一进去就看到小暴君正坐在案前专注地批阅的奏折,眉宇间也没有愠怒的样子,仿佛没有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
见此,盛卿不得不佩服魏凛的心态,要是有一群人在门口苦喊着威胁他,他早就坐不住了。
“侍中大人可算起来了,门外那群人都快在这里哭喊了两个时辰了,可比侍中大人勤快多了。”
听着魏凛略带嘲讽的语气,盛卿也没有恼,谁叫他确实起来晚了呢。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只想知道方才那位夫人口中的苗疆女子是什么情况。
难道小暴君背着他谈恋爱了?
想到这种可能,盛卿心口不禁有些堵得慌,这就像是自己千挑万选看好的大白菜最终被别人采走了似的。
“我方才听闻陛下近日与一名苗疆女子关系密切?”
盛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听到盛卿的话,魏凛手中批阅奏折的朱笔一顿。
苗疆女子?
经历上次桑吉将盛卿掳走的事,他对澜国人厌恶至极,又怎么会和什么苗疆女子在一起?
魏凛蹙眉思索了一番。
突然,魏凛似乎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唇角,道:“是挺密切的。”
简直密切得除了沐浴睡觉,基本上天天都在一起。
而听到魏凛亲口承认,盛卿心底痛意泛滥。
怪不得昨夜魏凛说什么都不与他宿在一处,原来是人家已经有心上人了。
盛卿甚至张口说话都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正当盛卿沉浸在自己看好的大白菜已经被人采了的悲伤中,就听对面魏凛声音传来:“那不就是侍中大人你吗!”
听到这话,盛卿突然感觉不悲伤了,但他怎么就成了蛊惑魏凛的苗疆女子?
见盛卿懵懵的表情,魏凛笑着提醒道:“卿卿忘了自己被朕救回宫那日穿得什么衣服了吗?”
盛卿回想了下,那天桑吉为了掩盖他的身份直接让阿氏月把他打扮成了苗疆女奴。
虽然当时意识不清醒,但想来他就是那副打扮被魏凛带回宫里的。
之后他就被魏凛软禁在了紫宸殿中,寝殿外面是什么情况他也不了解。
但是现在把一切穿在一起联想一番,就会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想的了。
皇上抱着一个身穿苗疆服饰的女子回宫后直奔寝殿,然后接连好几天都不见有女子从寝殿出来,这么一看,不就是苗疆妖女天天勾引蛊惑陛下吗?
想到因为一身装扮闹出了这么个大乌龙,他刚摆脱了亡国妖妃身份现在又成了别人口中的苗疆妖女,盛卿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同时盛卿也在心中庆幸自己的这颗白菜还安然地长在地里没有被人挖走。
“外面的人陛下打算怎么处理?”
盛卿坐到了魏凛给他准备好的位置上,外面这些人也不能一直晾着,总归是要解决的,因此盛卿询问地看向了魏凛。
只是盛卿刚才也在外面大概地听了一下,这些世家手中握着的资源会直接关系到魏凛将来出兵狄北,想要解决还是挺麻烦的。
要是不放过那几个纨绔,这里面涉及到的家族必定会用自己手中掌握的资源向魏凛施压。
可若是魏凛将人放了,又会影响到帝王的威信。
要是开了这个先河,那以后若是还有世家子弟犯事,是不是谁都能来威胁魏凛?
这种两难的处境,盛卿都不禁替魏凛发愁。
见盛卿坐在那里,单手托腮,秀眉拧成了‘川’字,魏凛失笑道:“卿卿这是在替朕发愁吗?”
见魏凛还有心思笑,盛卿知道小暴君大概是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于是也打趣道:“那当然了,我可是陛下钦点的侍中大人,自然得时时刻刻都想着给陛下分忧。”
看到盛卿的面容,又听到盛卿的声音,魏凛烦躁一个上午的心情瞬间明媚了起来。
昨夜魏凛一宿未睡,早上还得早早起来去上早朝,刚下早朝没多久,外面那群人就跪在门口又哭又喊,嘴中还说着各种威胁他的话。
魏凛早就烦得不行了,这要是按照他前世的脾性,这些人早就被他命人拖出去砍了。
他最讨厌被人威胁!
只不过魏凛忍住了,这一世,为了防止这些世家借着手里的资源牵制他,他早就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之前的定北王府位于与狄北交界的边境城塞,那里虽然贫穷荒凉,但却有不少铁矿,发现这一点后,魏凛早就命人在边境暗中建了一坐完全归他所管的兵械制造所。
在兵器这方面他完全可以不用依赖任何世家。
粮草问题上,先前抄没的那些官员家中可有不少屯粮,他们名下的那些田地来年开春也可以耕种了,这一点,他也不需要担心。
至于最后那些说他不顾宗族情义的。
呵,谁在乎!
他的父母兄长命丧狄北,他被老皇帝弄到宫里百般羞辱,这些人可没跟他讲什么宗族情义!
反而人人避他如瘟疫,恨不得他赶紧被老皇帝折磨死。
这个时候,反倒是让他讲起宗族情义来了。
真是恶心透了!
魏凛对这些同宗的亲戚一直都没什么好感,他的亲人只有长眠于狄北的父母兄长,这些人算什么东西!
要不是像暂时留着他们与各大世家还有皇城司相互制衡,互相狗咬狗,他早就把他们全杀了!
魏凛乌黑的眸子中戾气难掩。
感受到魏凛身上的气息逐渐狂躁,盛卿走到魏凛身边,轻轻唤了声:“阿凛?”
听到青年温润的声音,魏凛身上的狂躁感逐渐减退,声音暗哑低沉道:“是朕疏忽,没有吓到你吧?”
盛卿摇摇头,见魏凛这样,他就知道魏凛定然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他心疼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害怕!
“他们不是想见家里的废物子孙吗?那就让他们去牢里面陪那群废物吧。”
魏凛眼神阴鸷,话音刚落,屋内的几个幽云骑就立即出门将门口的几人拖走。
“你们不准碰我!”
“陛下,你不能这么对我们邢家人!”
“陛下!”
……
这些人出身名门,自小都是锦衣玉食,被人巴结奉承惯了的,何时遭受过这种对待,瞬间就都慌了神,口中止不住地开始叫陛下。
但幽云骑行事向来迅速,直接快速地将人都拖走,以免叨扰到陛下和盛公子说话。
将那些世家中人都拖走了后,殿内瞬间清净了不少。
“陛下这么做可就彻底将这些家得罪了。”虽然简单粗暴地将人都关起来很爽,但是理智地讲,魏凛这么做的话可就是昭告朝堂他打算跟世家撕破脸了。
“都入冬了,这群杂碎还在不断蹦跶,是时候该收拾了。”
魏凛语气淡然,但眼中却尽是狠绝。
见魏凛如此气定神闲,盛卿知道小暴君一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会直接开罪这些世家,于是他也就不做无用的担心了。
不过看魏凛这副模样,盛卿有被他装到,魏凛这个样子像极了霸总小说里的霸总淡定地说着天凉王破。
想到这里,盛卿忍不住笑了出来。
“卿卿笑什么?”
突然听到盛卿的笑声,魏凛疑惑道,他有说什么让卿卿觉得好笑的话吗?
“没什么。”
盛卿觉得就算他说了,魏凛这个古代人也不可能get他的笑点。
看到这样的盛卿,魏凛眸色暗了暗,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总觉得卿卿似乎和他们这个世界的人很不同,不论是行为举止还是思想,甚至卿卿的东西也很奇怪。
想到这里,魏凛从一旁的拿来了一个木头盒子,然后将其打开。
“卿卿能告诉朕这是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