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享受能保护她的感觉。

吴羡好抬头看着他，“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顾嗣南轻轻的用力将她抱到自己身上。

吴羡好有些躲闪，她跟顾嗣南在一起无时无刻不怀疑自己的身体不行，她真是怕了他了。

“你脑子里能不能想些别的事？年纪轻轻的，格局能不能大一点？别整天想着这些事，行不行？”

顾嗣南将往自己身边搂了搂，语气十分不悦，“我可不像人家胤大将军，心里头那是家国天下，一腔热血。”

他突然提起胤时野，吴羡好的表情一愣，想抽身从他怀中起来。

顾嗣南摁住他不许她动，“怎么？我随便提他一句都不行？还是说只要想起他，你就觉得对不起他？我就这么不配？”

吴羡好挣扎了两下，顾嗣南却越发将她搂的紧。

“顾嗣南，你松开！”

顾嗣南的脸色严肃，“不！”

她这会情绪也不太好，“你又发什么疯？”

“我就不能提胤时野对吗？”他质问她。

吴羡好倒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她对胤时野如何，顾嗣南心里应该清楚，他这会却拿这件事来说，这不是把刀子捅在她心窝上吗？

吴羡好挣扎着，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他拉扯得很痛。

“顾嗣南，你松开！”

二人争执之中，吴羡好给了他一巴掌。

顾嗣南愣住了。

吴羡好只觉得自己的手掌在发麻，她知道自己这巴掌有多重。

“嗣南……”她的声音在颤抖。

顾嗣南将她放下来，他忍着心里的怒火，“停车！”

车夫将车停了下来。

吴羡好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裳，她抬头看向顾嗣南，“顾嗣南……”

顾嗣南看着她，他心中犹豫，可转念又想到胤时野，一时想的远了。

他想，她是不是时刻惦记着胤时野。

他想，和自己亲热的时候，她会想到他吗？

他是他的替身？

想的多了，心里就越发乱的厉害。

顾嗣南扯回自己的衣裳，“你去顾行止府上，我……我冷静一会就来。”

吴羡好的话卡在嗓子眼说不出来。

顾嗣南转头下了马车，却平静的对车夫说：“好生把夫人送到十四爷府上，我有些事处理，稍后就到。”

吴羡好在马车里听的一清二楚。

她当然明白顾嗣南是在为自己考虑，她不想外界有任何关系他们感情不好的消息流传开。

他不愿意她受任何猜忌。

可想到这些，她心里就越发觉得对不住他。

所以，这一切或许本就是她一个人的错罢了。

胤时野没错，顾嗣南也没错。

吴羡好的心揪着痛，可她忍了下来。

她还没忘记自己还有正事处理。

顾行止已经将乌苏灵的身后事处理好，灵堂已经搭建好了。

她到时，顾行止看向她的目光十分抱歉。

他点燃了香递到她面前，态度倒是谦和，“姐姐，请上香。”

他随了乌苏灵的叫法，叫了她姐姐。

可吴羡好无法忘记面前这个男人是如何毁了乌家，毁了她那个单纯的妹妹。

所以她冷着脸从他手中接过香，补了一句，“姐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顾行止的心又被刺痛。

他红着眼，又将一叠子纸钱捧了过来。

“姐姐。”

吴羡好抓了纸钱丢进那火盆里头。

她看着那火将纸钱一瞬间燃烧成灰烬，心里涌上一阵哀凉。

她心里虽知道乌苏灵如今走远了。

可看着面前的牌位，看着这棺木，她想，就当她真死了，她离了京都，改名换姓，她也就不再是她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跪在灵堂前不肯起身。

顾行止站在一旁陪着她。

来吊唁的人倒是挺多，不过没几个是真心为了她这妹妹。

大多都是为了讨好顾行止来的。

可让吴羡好没料想到的是方家夫人会来。

“哎，真是可怜，我倒是见过她许多次，模样生的不错，又是个好姑娘，怎么就……”方家夫人装模作样的说了一些话。

吴羡好看着她上了香，也不去理睬她。

她倒是先开了口，“吴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吴羡好看着她，冷冷道：“夫人能来送妹妹最后一程，我替妹妹多谢夫人了，只是如今我没这个心情，还请夫人理解。”

方家夫人脸色有些挂不住，尴尬的笑了笑，“理解理解，那……等吴夫人好些了，我们再聚。”

吴羡好客气的回了她一个微笑。

她跪的膝盖麻木了，实在撑不住了才由香迎扶下去。

顾嗣南一直没来，吴羡好心里放心不下。

“替我备车吧，我回王府去，在这里看着心里越发难受。”

香迎应下了，忙按照她的话照办。

可回了王府依旧不见顾嗣南。

婢女迎春端了燕窝银耳花胶粥上来，“夫人先吃点东西垫垫胃吧，这粥温了许久了，侧妃娘娘一早就有交代，等夫人回来了，就趁热让夫人吃。”

吴羡好捏着勺子将那粥搅拌了两下，明明胃饿的发痛了，可……

“世子爷呢？”

迎春一愣，而后道：“世子爷还没回来。”

“去哪儿了？”吴羡好知道，顾嗣南的动向孟侧妃一向有安排人留意。

迎春有些躲避，“夫人还是趁热把粥喝了吧。”

吴羡好头一次动怒，将手里的勺子丢在桌上，“我问世子爷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