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夏派人拦住了苏清照,又让沈宛留下劝说,自己则马不停蹄的走进苏月桐的卧房,将还在做美梦的她一把拉起来。
“我的小祖宗哎,亏你还睡得着,你爹都快疯了。”
“我爹怎么了?”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昨夜又梦见了林衍与她一起策马、看风景,差一点点就亲上了。
“你爹说要来杀了你。”
“我我没犯什么错啊。”如壶灌顶般瞬间清醒过来,疑惑着。
“外面都传开了,说你与那旭王。”说到此,柳夏夏也是开不了口,磕绊了半天才说出:“说你怀了他的孩子,是不是真的?”
“胡说,我与他就在一起几日,绝对是清清白白的。”
这谁造的谣啊,简直是危言耸听。
虽然她也幻想过林衍慈爱的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双眼溢出浓浓的爱意,俯身亲吻她的脸颊,对她说:“娘子辛苦了。”
多么温馨和蔼的一家人啊,这画面她可不止一次梦见过。
“为娘自是信你的,可是你爹。”
话还未完,苏清朝怒气冲冲就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藤条。
苏月桐认得那条子,打在身上可疼了。
“你这个不孝子,苏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怒发冲冠形容苏清朝再合适不过了。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
柳夏夏将苏月桐护在身后,苏月桐也是一个劲往床角躲去。
“你还护着她?都是你们平时的纵容,让她无法无天,如今竟做错这般丑事,你让我打死她,就当我苏家没有这个女儿。”
“老爷,你怎能只听信外面传言,就不能听听桐儿的辩驳吗?”
“对啊对啊,我是被冤枉的。”
“还要怎么辩?她当街对着一个男子说出那样的话,这是假的吗?人家是独宠圣恩的王爷,那里是你我能攀扯上的。”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他是王爷怎么了,除了王爷的头衔他还剩什么?别说桐儿愿意,我还瞧不上他呢。”
“住口,这要是被有心的听到可是大不敬。”
柳夏夏不服气的扭头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对这个女婿她可是千般看不起的。
正如她所说,林衍除去旭王的名号,是什么都没有的,无兵权,无封地,无官职,闲散人一个。
王府内所有开销都是靠俸禄与皇帝额外的赏赐。
柳夏夏当然不想自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嫁过去受苦,况且她还听说,旭王身患隐疾故久未娶妻。
“父亲,母亲。”苏月桐见父母为自家争吵不休,心中难免不忍,跪坐在床上磕一响头,坚定的说道:“我对王爷是真心的,从第一眼便认定了,他虽现在未对我表明情意,但女儿非他不嫁。”
苏清朝与柳夏夏都沉默了,从未见过苏月桐对任何人这般上过心,以往对她有情的或她有意的人,都是三两天便失了兴趣,更多的时候是在一起打马球,玩蹴鞠。
从江南回来两月依旧对他念念不忘,如今又说出非他不嫁的话,看来是当真的了。
“我且问你,你与他可是在江南相识的?”
“是。”
“他可有对你行不轨之事?”
“并未。”
“若他不肯娶你,你将会成为全盛京的笑柄,你可想好了?”
“女儿不怕。”
“既然你已做好了选择,就别后悔。”
“多谢父亲大人。”
苏清朝拂袖离去,柳夏夏如释重负的将苏月桐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口中一直念叨着:“长大了,我们桐儿长大了。”
得到父母的许可,苏月桐斗志满满的开始了她的追夫计划。
旭王府内,林衍这个闲散王爷此刻正在书房仔细分析着朝中官员分布图,自江南回来后,为了找出神秘组织的幕后人,他对朝中所有官员都一一做了盘查,可始终一无所获。
前阵子又出了苏月桐那事,搅得他是心烦意乱,做什么都不痛快。
再次见到苏月桐,他也是欣喜的,她竟然是传闻中那个凶神恶煞的苏家姑娘,毕竟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养在深闺里的被宠坏了的单纯野丫头。
回想起江南的点点滴滴,朝夕相处又舍命相救,终究是回不去了。
突然一股强劲的掌风向他袭来,他还来不及反应,脖子已被紧紧掐住,无氏沉着脸只用一只手便将他轻松举起。
林衍被掐得喘不过来气,但也只是喘不上气。
“老夫说过你不动我徒弟,我便放过你,旭王可是食言了。”
苍凉的话语对着林衍的耳朵,带着十分不快的味道。
“前辈·可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整个盛京都传遍了我徒弟死都要嫁给你,不知王爷所说的误会是什么?”
“本王说过,对她无心,又怎会娶她。”
“我那小徒弟对你可痴情的很呐,真是让老夫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