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尽欢一顿,摇了摇头道,“没有师娘,有师爹。”
“噗咳咳,”杨逍捂着嘴呛咳,不想自己竟然吃到个惊天大瓜,好半响才道,“哦师爹阿,也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一点儿都不好,”尽欢嘟嘟囔囔,接着啪叽拍在桌上,酒气上头的小脸蹭着沁凉的石桌,小嘴被迫撅着还不忘喋喋不休,“他就是想太多,顾虑太多,最后才跟师爹分开了,然后一辈子都不快乐。”
杨逍闻言饮一口酒,叹道,“所以才有诗云,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决定了!”尽欢突然拍案起身,来了这么一句,那身板直得都快仰倒下去。
杨逍丢开酒杯,忙伸手扶住她的背,瞪眼道,“你决定什么了,一惊一乍的。”
尽欢侧头看杨逍,两手扑腾着去勾他的脖颈,笑若春花道,“我决定不要慢慢来,喜欢你就是喜欢你!”
“!!!”
意料之外的表白仿佛天降馅饼雨,杨逍被砸地有点儿晕,忙把歪歪扭扭的人儿抱好,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声音都哑了三分,“你师父应该也教过你,喝醉酒不能乱撩拨人吧。”
“嘻嘻,”没心没肺的尽欢呲着排儿小白牙笑,还一口咬上杨逍的下巴,挑衅道,“师父只说酒壮怂人胆,今儿晚,小爷要宠幸你!”
杨逍眉梢一抖,按耐住男人的本能,再三确认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尽欢不耐烦,踮着脚磕上他的薄唇,又挑衅道,“唧唧歪歪,还是不是男人!”
这能忍?!
杨逍嘴一抿,抄膝将人抱起,向寝屋走去,撂下狠话,“你可别后悔!”
尽欢喝得七分醉,魂都轻了二两,只觉得飘飘然,胆子却比以往都要来得大,搂着杨逍的脖子,小鸡琢米般开垦他的脸庞,亲过下巴亲嘴角,脸颊也要嘬两下,够不到俊逸的眉眼她还不乐意了,踢了踢双脚,颐指气使道,“你抱高一点儿,我好亲香香。”
个小流氓!
“”杨逍顿足,咬牙道,“你可真够磨人的。”
“磨人?”尽欢埋首到杨逍的颈窝,磨蹭了两下后冒着傻气问,“是这样吗?”
话音刚落,她只觉得眼前一花,又听到关门的巨响,再回神,人已经躺平在床榻上了。
抬眸看看青色的床帷,尽欢后知后觉地打个酒嗝,叨咕道,“这不是我的屋。”
杨逍挥袖放下帷帐,翻身压到尽欢身上,声音哑得撩人,“是我屋。”
尽欢两手抓着杨逍的肩膀,明明没有被压实了,她却觉得喘不过气来,“为什么是你屋?”
“因为近,”杨逍低声回道,这三字基本是摩挲着尽欢的唇瓣说的。
“我要回我屋,这不是我的场子。”
尽欢好似突然醒了酒,人往后缩了缩,说话声儿含含糊糊,因为嘴巴不敢大动。讲真的,她有点儿怕,此刻杨逍的眼眸好吓人,跟要吃人似的。
可是箭在弦上,还能容她临阵脱逃吗?
杨逍直接一句,“何必这么麻烦,现在这屋归你了。”说完,他低头堵住尽欢的嘴,趁其不备长驱直入,让人措手不及。
尽欢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更无从躲避,抓着杨逍的手越收越紧,连指尖都泛着白,她呜咽着想叫停一停,可惜杨逍不遂她愿,只想带她一起沉沦。
唇齿相接,羞人的水渍声就在耳旁,若是吞咽不及,分唇换气之际能带出些许银丝。
尽欢迷迷瞪瞪之时,只觉得胸口一凉,不待细想,灼热的气息已然喷洒在她肌肤之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她抱着胸前的头颅,带着哭腔儿委屈道,“你干嘛脱我衣服?”
杨逍只当她撒迟来的酒疯,将她的双手按过头顶,欺哄道,“乖,你也能脱我的。”说完,他再没给尽欢开口的机会,一吻缄口。
尽欢只记得昏睡前的最后一眼,是不停摇晃的青色床帐,她一直一直被抓着手,根本不能脱他的衣服,个骗子!
日头渐高,晨曦破开云霄,万物初醒,鸟儿飞逐鸣叫。
青竹小筑悄无人声,寝屋的门到现在都关得严严实实,联系前一晚大半宿儿都没停过的动静,真是太不像话了。
青色的帏帐掩去一片旖旎风光,却没拦住一只光裸的手臂甩了出来,微微晃荡。
手臂的主人就趴在床沿,睡得不算安稳,只瞧那小眉头蹙得呀,便知她的梦境不太美妙。
正在这时,又一只光裸的手臂探出帏帐,其修长健硕,立时将先前那只衬得无比白皙纤细。只是那只大胳膊吝啬得紧,不愿小胳膊在外久待,只寻摸一会儿便将它捉个正着,不容违拗地收了回去。
“杨逍~”尽欢不甚清醒地唤了一声,接着娇气道,“你给我翻个身,我压得胸闷。”
杨逍一声轻笑,从善如流地给她翻个身,直接揽进怀里,还调侃道,“就这么累,连翻身都不行了?”
尽欢轻飘飘拍他一记,那力道连蚊子都杀不死,“闭嘴,谁害的?”
杨逍想起自己昨晚的‘恶行’,又记起尽欢是第一次,特别马后炮地开始心疼,“都赖我,我害的,要不我给你按按?”
好男人,殷勤话不是说说而已,下一刻他便运行内劲于掌心,为尽欢揉按酸软的手脚和腰肢,当然也顺道吃了几口嫩豆腐。豆腐的主人此时累得连手指都不想抬,只得脸红红地享受这太过亲密的马杀鸡。
几盏茶的功夫,尽欢已然好受许多,可以扑腾着坐起身来跟杨逍翻旧账。
只见她虎着一张小脸,凶巴巴道,“昨儿晚上让你停你不停,是不是找打?”
杨逍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护在尽欢腰后,义正言辞道,“确实该打,太过分了我,怎么跟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似的。”
尽欢:“”
尽欢有种自己被人绿了的感觉,危险地眯着眼,“你还开过荤?”
“额”杨逍语结,深感大事不妙,忙转移话题道,“你刚刚睡得不太好,可是做噩梦了”
尽欢也是属金鱼的,还真的被转移注意力,拧着小脸道,“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没有我,却有你和晓芙姐姐。”
杨逍眉头一皱,“我和谁?小福是哪个?”
“哎呀,”尽欢拍他一记,“你什么脑子,才多久就不记得了,就是那个阿,峨嵋派那个,皮肤白白腿长长的。”
杨逍想半天终于记起来,但迟来的求生本能让他下意识摇头,拒绝三连道,“不记得,不认识,不知道。”
然后他还倒打一耙,“你干嘛做梦梦到我和别人?!是不是想找茬坏我清白?!”
尽欢一噎,她刚刚还真想借题发挥欺负人,以抱‘昨夜之仇’来着,这下只能悻悻然,道,“我怎么知道?你到底还听不听我说”
杨逍不无不可道,\听,听,你说吧,到底什么梦阿把你给愁的,我刚儿看你都快哭了。”
尽欢歪头努力回想,然后坑坑巴巴地开始阐述那个梦境,“就是我们初见的那个时候,然后梦里没有我的出现,你把晓芙姐姐掳回家,让她照顾雁儿。你们朝夕相处,你喜欢她贤惠的样子,还说让她做你的女人。但是正邪不两立,她委身给你却在第二天跑了,你跪求她都没留住她。”
说完尽欢就不开心了,有些嫉妒也有些心酸,抠着指头嘟囔道,”什么嘛,你们在一起就跟话本子一样精彩,我都没有。”
杨逍哭笑不得,掐了掐她的小脸,“只是梦而已,你怎么做梦都梦不到点好的?我怎么可能爱上峨嵋派弟子。”【原著:是真的。】
尽欢扭脸躲开他的手,自己也知道这醋吃的没道理,但还是忍不住,“要是没有我,可能梦里的就成真了。”
“胡说,”杨逍听着不痛快,一把将人拽到怀里,“为什么没有你?我已经有你了,只有你,只要你。”
“”尽欢闻言鼻一酸,心里也在唾弃自己,这患得患失的感觉简直来得莫名其妙,可是那梦太真了,她竟是难以释怀,“我还看见一个小姑娘,名叫不悔,是不悔仲子逾我墙的不悔,那是她为你生的女儿。”
杨逍不想听下去,直接用吻堵住她的嘴,让她没心思再东想西想。
待一吻结束,他抵着她的额头道,“若我当真有幸得个女儿,我希望她是你生的。”
“模样像你,性子像你,灿若晨曦,明媚飞扬。”
尽欢抿着嘴,埋首到他怀中,好半晌才声若蚊呐道,“好吧我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