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玄衣的姚晃坐在姚家的书房之中,面对父亲的一连串的质问,脸上也一片淡然。
“混账!谁让你拿着姚家的人脉胡闹的,你知道不知道压下这件事要废多大的力气。”
姚晃似笑非笑地看着神态激动的父亲,狭长的眼中却满是嘲讽,“首先,我做生意,有什么不对,我不信白榆找上姜家,你们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她用我,是看得起我。”
男人似乎更加震怒,脸上都憋红了,却见到这个翅膀越来越硬的孩子脸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继续说道,“再说了,我用的可不是姚家的人脉,你别忘了,那是老祖给我的,不是姚家的,你也没资格动用,这几十年我光收编那些人就花了许多的力气,您去支使他们,他们会理您吗?”
姚晃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每一下的敲击着扶手,“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姚晃!你眼里还有没有姚家,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姚晃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我可不是二哥,要接管未来的姚家,就知道一味顺从你,下次别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找我,否则我不会再回来了。”
“姚晃!你难不成还想脱离家族?就凭你在云隐宗?就凭你认识白榆?白榆就算修为再高,也不过是个冲动无脑的小子,你还跟着她胡混!若是修真界知道她血洗了道观,就算她救过修真界两次,也会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了。”
走到书房门口的姚晃回头,眼中嘲讽更胜,“白榆活到现在,若是要在乎一句修真界的传言,那就不会是现在的白榆老祖了,以后也不劳您费心掩盖,白榆从想动手开始,就没打算瞒着。”
姚思死死加紧了眉心,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姚晃出了书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这个父亲,一辈子为了名声费心经营,显然是不懂名声不过是白榆和他毫不在意的东西。
他手中捏着那把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是气糊涂了,道观之事白榆行事虽然简单粗暴,但道观供奉恶神,欺骗香火大行邪道,掳掠香客炼制傀儡,就算白榆血洗了整个极乐阁,又有谁敢说一句不是呢。
世人把白榆先是传成了修罗,后来又当成了圣人。
若是白榆知道恐怕也只会嗤笑一声世人天真。
愚民愚民,不过是人凑到一起之后,就失去了自己思考的能力。
恶人一时放下屠刀就立地成佛,白榆报个仇却要被世人议论人面兽心,原来她压根不是圣人,这又是什么道理。
倒不如一开始就做个恶人好了。
一个正道的杀神,行事永远会受到所谓仁义之人的诟病,本是寻常之事。
姚晃惆怅地仰头看天,即便是这样,他听到别人诋毁白榆,会是会不爽啊。
即便不爽,他也不能将人一棍子打死。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