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答应成亲那天起,渠月就不觉得他们必然不会发生亲密关系,对于之后可能发生的一切,她也早有心理准备。
然而,当一切尘埃落定,红烛燃烧的新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渠月却不由得绷紧后背,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她神情不太好看。
“后悔了吗?”
白扶苏帮她拆下繁重复杂的凤冠华钗,又温柔体贴帮她净面,感觉到指下身体不自觉僵硬,似乎是对他避之不及,净水眸子闪过一丝微妙的光。
渠月摇摇头。
白扶苏笑了笑,也不拆穿,只是在放下床幔的同时,将她拉上了榻。
“如果觉得害怕的话,你可以闭上眼。”
白扶苏一手撑在她肩侧,一手盖住她紧张的双眼,用着一种别有深意的语气,伏在她耳边,声音低沉含笑,“虽然有些扫兴,但我并不介意你将我想象成张渠义,或者……你大师兄也行。”
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身下的身体如临大敌般僵硬起来。
白扶苏俊美无俦的脸上仍然带着温柔的笑,手指一点点解开彼此的衣裳。
只是,他的笑很冷。
冰寒、讽刺、危险……
仿佛已经看穿她一切伪装,发现她最真实的想法。
“别……”
细弱颤抖的拒绝自身下发出。
白扶苏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
被阻拦的动作很轻,他可以轻易挣开,然而……
此时此刻,他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果然还是看张渠明不顺眼,不如,杀了算了。
他在思忖走神,以至于猝不及防被渠月反客为主。
渠月翻身将白扶苏按在身下。
按在他肩上的手微微哆嗦,很显然,她并没有从刚刚紧张情绪中缓和过来,即使极力克制,声音仍有些不稳:“你别挡我的眼,看不清人,会让我有点不舒服……算了,还是我在上面吧。”
说罢,她摇摇头,像是想出解决办法似的,皱紧的眉缓缓放松。
不得不说,上面的视野很好,可以清楚看清身下的人究竟是谁。
渠月居高临下,垂眸凝睇着下方的白扶苏。
努力将精神集中在他的脸上。
不得不说,他长得很好看,远比比她见过的很多人都要好看。
从某些方面来说,她也不算吃亏。
这样想着,渠月逐渐坐直身体,就着坐在白扶苏身上的姿势,抬手将层层叠叠的繁复华丽嫁衣一件件从身上解开,衣物被丢弃一旁,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白扶苏呼吸发紧,双手不自觉箍紧她柔韧的腰肢:“……看见我的脸,会让你安心吗?”
渠月动作一滞,奇怪瞟他一眼:“当然不是。”
“那你紧张什么?”
“并不是紧张。”
渠月忍耐着腰上传来的不舒服力度,转而去解他的衣裳,“主要是我长得太好看了,年少无知时,曾经遭遇过一些不好的事……啊,你也不用太露出这种错愕的表情,你会介意的那种事并没有发生,只是被捂住嘴拖入地里而已。”
“我那时年纪小,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才会一直很不喜欢别人从我身后靠近,或者让我看不清脸……很恶心。”
说着,她似乎又回忆起那时候的感觉,眉心颦蹙,“真的很恶心!”
“不过,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在上面,那么,我们可以换个时间继续,又或者你把烛火弄亮点……”
“我倒是不介意,只是……”
白扶苏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遭遇,手指顺着她身体缓缓上移,来到她下巴,温热的指尖摩挲着她细腻光洁的侧脸,“你会吗?”
“大概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