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衍正踱着步往回走,忽的却听他背后这样一道冷寒的声线:“你说什么?”
“嗯?”公别衍持着扇回身,见倾城竟然回了头。她笔直地站在一株柳萌下,不是很看得见表情,冥冥中却能感受到一股凉浸浸的杀意。
公孙衍又摆了两下扇子,突然中像是掌握到了什么通关密匙,扇子都摇的更快了。他细凝着倾城的神情,特意加大了声量强调道:“我说,你家公子,不行——”
迢迢的,倾城只是冷笑了一声,而后微微牵了下唇角,说:“你刚才不是问,我的剑使得怎么样?”
公孙衍从这凉凉的话调中听出了些什么,潜意识觉得自己好像火玩大了,他刚想再说点什么来补救一下,但那道白恻恻的寒光已经朝他劈下来了。
实打实的狠招,使的十足十的力道,根本不带玩的。
锋刃连连带出凌厉的剑风,还直扫公孙衍要害。她出剑的动势快得如风似电,好几次斩过公孙衍衣袍差点把他的皮肉都削下来。
这一顿毒击逼的小王爷连连败退,他刚吃过不少酒,又只带着把弱不禁砍的折扇,纵使他平常能将一把扇子舞出几面花来,可在这心狠手绝的小姑娘手下,恐怕扇柄还没抛出去就先被她一剑给劈了。
七公子培养出来的杀刺一出手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留情,偏这小姑娘还连人都不看,惹着她不管你是敌是友统统提刀就是要你命。
公孙衍被倾城逼得有些无道可退,他和她是见一次面交一次手,但前两次她都不算太认真,这回却是真下了狠手。
从晓堤湖南打到晓堤湖北,公孙衍喝下去的冷酒发了他一身,热得他心焦气燥还要不停躲着剑锋。
翻飞的白袂如泼天的素绸,在暗夜中开出一朵又一朵的白绢花,盛出一幅让人眼花缭乱的霜墨画。
“够了、停手!停手!”
剑锋从公孙衍腰际划过。
“喂!够了啊!适可而止!”
利刃又横走公孙衍小腿,要不是他上跳得够快,后果简直不能设想。
“我可以承认!你家公子是整个泽都目前最有前途的!”
锋梢再从公孙衍臂末切过,这回削下了他的整只袖摆,但好在剑的主人是停了手。
公孙衍十分狼狈地退开几步,他完全不能祖信,先是瞬杀了司马家的三个特训暗卫,后又缠斗了他这大半天的女子,此刻竟连大气都不见她喘一口。
倾城撤走剑,冷森森地盯着公别衍道:“我家公子如何,不是你能够论说的。你如果再敢口无遮拦,我就像割破你衣袍一样,割掉你的舌头。”
她不是在说大话。公孙衍终于理解了幻口中那句:“就是有些不好招惹”是什么意思。
这岂止是有些不好招惹?简直比天帝老儿的胡子还不能碰触。
公孙衍再抬头时,倾城已经快走到晓堤湖与潜井小街的岔口,倾城是要往潜井道那边拐的。
公孙衍有段很早久的记忆陡生出来,他高声朝倾城背影喊道:“喂,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你从哪里来?”
倾城的脚步一顿都没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