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承、知末、云凰依着慕凌和云珞的嘱咐散去了戏堂内外的来众,安抚好戏团中的老少后,也劝诫了戏班内人暂时不要出去。
他们问询了安置花旦的卧房,还没走到那门前,遥遥的就看见门口围了几个不同打扮的小生与武生。
五六个人“砰砰”敲着门,三人见势不对,迅疾冲了过去。
旭承直接岔进人中间,猛力挤到了最前,张开双臂护住那间屋室,强行用身体把那五六个人逼退了一点点。
“你们干什么?!”
为首的武生见终于有人敢出面了,近乎暴躁地质问道:“姜浠唯是我们水禾班的人,凭什么出事了却是他们把人带走了?!!”
旭承挺身强硬地把气势堵回去,道:“我家公子是为了救人!哪里把人带走了!”
另一武生抬袖指向旭承背后紧闭的房门,诘责道:“救人归救人,为什么把门锁了不让我们进?不给别人看见,他们到底要对姜浠唯做什么?!”
旭承暴呵道:“嘴巴放干净一点!”
旁余的小生闻话也躁动起来,把矛头一齐指向了旭承。
“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入?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们行动?”
云凰和知末费力地推开几个人挤到旭承身旁,与他一同和那五六个人理论起来。
“咔。”
忽然木门被从内拉开,君琛一开门就见知末和云凰被那几个大男人逼在角上,愤怒地将两个女孩子拉进屋内,自己大踏一步出去对向了那些武生。
旭承就和君琛一左一右挡住了那扇门,几个武生和小生见他们这副样子,更是恼怒地吵着要个说法。
“登州戏团,你们有领班人么?”
与着问音房内又走出一个人,挡在屋门前的两人随着她轻轻的一句话侧开了身躯,来人便立在正中,面着讨说法的五个人微扬起头。
最开始出言的武生道:“自然,我们水禾班自然是有班主的。”
云珞道:“那烦劳请他过来一趟吧。”
那武生震怒道:“你又是谁?班主哪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云珞冷淡地望着他道:“躺在里面的那位姑娘几日前就闹病起了热,为何不请大夫还执意让她上台作演?”
一小生冒头道:“谁说我们没有给浠唯姐姐请大夫?大夫说了只是因为天太热犯了暑,是小病,况且浠唯姐姐今日也没有说过不舒服。”
云珞静静环视了一遍门前的几人,道:“那不是犯暑,是疫病。”
众人闻语色变,后就开始叱训云珞叫她不要胡说八道。
先前将姜浠唯背过来的武小生名丁斫,他是跟着云珞一块儿出来的,但众人目力聚在了说话的小姑娘身上,就一时没有去注意他。
丁斫见团里人激愤的情绪越来越高,忙冲到了前头说:“大哥二哥你们先不要怒,这位姑娘说的可能是真的,浠唯姐的情况确实很不好,还是先去请一请班主罢!”
登州戏团中多为家族式传承与血缘接纽,水禾班就是几家小团组起来的大班,其间只存在几个姓氏,这来的五六个人当中,就有一武生一小生与丁斫是一家的。
见哥哥们犹豫,丁斫又补充道:“方才我一直在屋内,他们对浠唯姐很有礼,没有半点冒犯的!不让你们进来,是恐怕那病会染人!”
听丁斫如此说,年纪最小的小生立马拔头道:“我去请班主!”
小生“噌”地奔向了庭屋深处,丁斫的二哥丁烁道:“我也去!”说完也忙忙随了去。
带头过来的武生也明白事况不轻了,拱拳对门前的几个人行了个礼,有些不好为情道:“是我们几个鲁莽了,你们多见谅。可是那姜浠唯……她怎么会患上疫病?!”
君琛摇头道:“还不能确切来源和病因,但你们整个戏团同住同行,现在她患了病,难保你们之间没有被染上了的。”
听见这话,几个人的脸色都白了下来,丁斫的大哥丁潮道:“那我们能做些什么?”